不知昙华暗地里又做了什么手脚,孤鸿躺了整整三日也未见醒,而这三日,昙华也再没有提起过让她去金墟幻境的事。倒是陆无为,来默默看了几次,花锦感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只是他不问,她也就装作看不到了。
本以为那天不过又是昙华一个恶趣味的玩笑,可这天夜里,刚躺下的花锦,却又觉得周遭异常,她猛然坐起,看着另一厢仍是安静躺着的孤鸿,终是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月色很美,月光如水一般的铺了一地,虽是夜晚,可院内一事一物都清晰可见。院里为数不多未被石板覆盖的地空地里种的灵植,此时都在肆意地吸收着月之精华。不知从哪儿飞来的萤火虫,饶着灵植飞舞,花锦看着此时景象,放松了警惕,她走到台阶处坐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看了许久,却忽觉异常,她慢慢坐直身体,看了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那轮圆月,方才今日并非十五十六,哪来的这么圆的月亮?她猛然起身,快步跑进房间。看着已然躺在床上的孤鸿方才松了口气。是以又放慢脚步,想去给他拢拢被子,可刚走至床边,孤鸿的身体却像风化一般消散了。
花锦猛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空无一人地床。片刻之后方才想起什么,慌乱地冲到其他屋子,都如同孤鸿一样,不靠近时他们或躺或坐,或入定或在看书,可一旦靠近,身体便如烟雾一般消散。
跑了一圈地花锦,终于后知后觉地咒骂了一声昙华,想是如今,她已经身处那金墟幻境之中了。
思及此,她也不再急了,慢慢地踱步到院中,看着这与无为峰别无二致的地方,心里又是将昙华咒骂了无数遍。莫名其妙将她送进来也就算了,只说要东西,也没说要什么东西啊。这要她如何去找?
而另一边,已然是白天的无为峰,凌惊秋最先发现了花锦的消失。
他像往常一样,做了些吃食想要叫花锦,可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动静,他看了看昙华和陆无为紧闭的门,无奈地叹口气,用术法将门强行破开。可屋内哪有什么花锦,甚至连孤鸿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凌惊秋愣愣地看了周围几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看花了眼,正准备出门告知昙华与陆无为,却嫖到花锦的榻上似有封信。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上去。那信上没有署名,迟疑片刻,他便将信打开。有两张纸,可却只有一张上有字。
“小锦儿去了金墟幻境,你可要与她一起?若是与她一起,记得将另一封信给她。龙前辈。”这另一封信说的应该就是那张空白的纸了。
他将信装好,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在他看来,花锦的修为也不过是筑基后期,连金丹都没修成。那金墟幻境他也曾听父亲跟自己说过,是极其可怕的地方,可龙前辈居然就让花锦一人前去了。
一想到这儿,他顿感焦急,匆忙将信收好,刚想要转身去叫陆无为,却发现脚下突然现出一个阵法,陡然迸发的强光逼迫着他闭上眼睛。
“陆前辈!”只来得及用尽全身力气喊这一声,他便觉得脚下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向下坠去。而周围似有什么不断地挤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也动弹不得。
似是过了许久,种种感觉陡然消失,他感觉脚下又有了支撑,周围也不再觉得压迫。他小心地睁开眼,却看到自己依然在花锦的房内。他疑惑地转过身,屋内地陈设丝毫没有改变,而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是夜晚。
凌惊秋咬了咬牙,召出自己的剑,防备地走向门外。可门外也同无为峰一模一样,他疑惑地环视四周,甚至以为自己刚刚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凌惊秋?”花锦从小厨房中走出来,诧异地看着站在自己房门外提着剑的凌惊秋。她本以为这也不过是幻境里的障眼法,可她话音刚落,凌惊秋就转过头来看向了他,眼中满是喜悦。
“花锦姑娘!”也顾不得平时的礼数,他快步跑到花锦身边,上下打量着她有没有受伤,在确定她并未受伤之后方才放下心来,也瞬间有点不好意思。手忙脚乱了片刻,方才想起在进幻境之前拿到的那封信。于是赶忙从掏出来,递给了花锦。
“小锦儿,我带你那便宜爹回上界休养了,否则这么重的伤在这贫瘠的地方,没个几百年也好不利索。想来孝顺如你定是没什么异义,你好生将这东西带回来,自有你的好处。”看着那狂放不羁的字以及下面那个惨不忍睹的画作,花锦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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