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终于结束了,贺飞今天很高兴,感觉自己内心的某种情绪被释放了。

过去困扰他的某些阴影,已经彻底消散了。

和曲夭夭认识以来,他一直都只知道她对自己而言,是最特别的那个。

可他自己一直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她,她为什么和别人都不同。

经过这次聚会,他突然想明白了。

他变了,确切地说,他渐渐为她改变了。

她改变了自己对女人的阴影和看法,她激起了自己爱的感觉。

贺飞终于发现,有她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不再偏激,不再毒舌,不再粗糙……

他变得神采飞扬,变得细心体贴,变得自信开朗,变得幸福无比……

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遇见了她……

夜色如水,贺飞喝得满脸红扑扑的。

他高兴之余,对同学的敬酒来者不拒。

喝了不少,拉着曲夭夭的手,号称透透酒气,硬拉着她压着马路。

曲夭夭感受到了贺飞的心境,左右后面闲着也没事,就陪他压压马路吧!

其实,改变的不止有贺飞,也有曲夭夭自己。

遇到贺飞之前,曲夭夭也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妖女。

她熟悉恋爱的所有规则,知道如何在最短的时间搞定一个男人。

了解怎样打扮,怎样说话,怎样笑,怎样哄得不同类型的男人欢心。

一直以来,她用她审慎的眼光,精致的算计评估着男人。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行走江湖,力图达到算无遗策。

她的终极目标是找到一个温柔体贴,多金痴情的男人结婚。

可她忘了,她的公式是如此周详,唯一的问题是她从未走心。

她不明白,情感这种事,缺乏了这关键的一样。

其他的都只能是个形式,光有形式,没有内容的感情,得到不容易。

失去却很轻松,所以她过往的恋爱,数量上绝对可以秒了贺飞。

但质量上,说实话,比贺飞好不了多少。

对贺飞,她走了肾,又走了心。

过往的算计开,始如浪潮一般褪去,留下的全是干货。

就拿今天来说,如果是以前的曲夭夭,她会选择袖手旁观。

甚至她会鄙视,瞧不起这个男人,一个前任都搞不定的怂货。

她没多大兴趣交往,对以前的她而言,谈恋爱就意味着她戴着显微镜。

放大每一个男人芝麻大的缺点,然后找到理由否定他,离开他。

说实话,在她这种变态的要求下,能扛得住时间检验的男人,简直是凤毛麟角。

曲夭夭和贺飞一样,她以前也不明白。

能轻易离开的,其实算不上真爱,因为所有的离开只有一个原因。

就是你根本没有那么喜欢,真的喜欢,离开的痛是肝肠寸断,一蹶不振。

而不是你一转眼,就找了一个以为的备胎,开心得从未有过他一样。

对贺飞,她之前的原则都没有了。

严格说来,贺飞根本不符合她对男朋友的要求。

就算他的硬件过得去,说实话,也只是过得去。

曲夭夭这样的,不谦虚地说,可以媲美任何一个顶级网红。

最关键的是,她很会经营自己,她没有任何黑料。

她之前的终极目标,其实是加入高门。

而贺飞的软件,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既不温柔,也不体贴,还是一个北方杠精加钢铁直男。

这样的北方土著,以前的曲夭夭根本不会考虑。

可惜,一场偶遇的结果,两人发生了交集。

缘分就是那样奇妙,她居然爱上了这个,她以前从来不会考虑的类型。

遇到贺飞以来,她放弃了自己之前的太多原则。

她变了,曲夭夭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改变。

她居然为了他,差点成了老妈子,为了他,单挑了他那个麻烦的前任女友。

12月份的北京冷成这样。

她穿着裙子,居然脑子也抽风了。

为了他的心血来潮,和他一起,像个十八,九岁的女生一样压马路。

二货贺飞不懂,他是男人,天生就比女生耐寒。

他不懂,很多女生从小到大就手脚冰凉,需要人呵护。

他更不懂,曲夭夭今天为了漂亮,搭配她那身漂亮的裙子。

外面虽然穿了大衣,里面穿的可是高跟靴子和丝袜。

而那双好看的小羊皮靴子的镂空高跟,不是可以压马路的款。

曲夭夭本来想着,贺飞这货一时心血来潮。

压压马路,和她柔情蜜意一会儿就该消停了。

谁知道这货喝了两杯猫尿,兴奋起来,脸红脖子粗。

没完没了地傻笑,和曲夭夭说着口齿不清的傻话。

像什么“媳妇儿,我告诉你,我就喜欢你。

媳妇儿,我和你说,你这样凉着已不是个事儿,人都等着你早点嫁给我呢!

媳妇儿,我可记得哈!你说很快嫁我的……”

他翻来覆去,来来回回就这几句废话。

前面,曲夭夭还看在他喝醉了,今天高兴的份上。

耐着性子敷衍他,结果到了后面,看他压了快一个小时的马路,还不消停。

冷风一个劲地往曲夭夭大衣下的腿里钻,冻得她都缩得像个鹌鹑了。

用来摆的高跟鞋,镉得她脚也痛死了。

贺飞这个不开眼的,楞是没看到。

她就怒了,顾不上贺飞那个面儿不面儿的。

脸色一沉,发火了,眼神中危险的小火苗“嗖嗖嗖”地往上窜。

吼他:“贺飞,我告诉你,你别给我发酒疯啊!

你有完没完?没看到我冻死了吗?脚也痛死了。

我真是败给你了,让人嫁给你是喝醉酒在大马路上说说的吗?

真受不了你,就你这样的,还想我嫁给你?

做什么梦呢!不和你说了,我气死了。

要压马路你自己压去,我要回去睡觉了……”

曲夭夭说完,气呼呼地把贺飞的手一甩。

裹紧大衣,快步朝马路边走去,准备拦上车自己走人了。

说实话,这就是妖精和圣母的区别。

妖精虽然也会喜欢人,但是妖精的喜欢永远是有条件的。

如果她喜欢的对象,侵犯了自己的利益。

不以自己为重心,忽视自己的需求的时候。

她可不会忍耐,她会暴起,她会发飙,她会甩手走人。

而圣母,只会忍耐,一直忍到自己崩溃,或者男人跑路,找到更有挑战的妖精。

曲夭夭甩手跑路了,贺飞楞了半秒。

用手拍了拍自己还有些晕乎的脑袋,试图搞清楚发生的事情。

什么情况?刚才还柔情蜜意,你侬我侬的曲夭夭突然就发飙了?

他大汗,钢铁直男表示跟不上她的节奏。

不过跟不上管跟不上,被曲夭夭操练得有些觉悟的贺飞却也明白。

要是他真傻站在原地,等曲夭夭打上车,顺利完成跑路后,他就完蛋了。

回去做家务还是小事,要是她把这事上升到两人的外交关系的层面。

那就完蛋了,说不定他接下来,一个礼拜的体操运动就泡汤了。

这怎么行?这可是大事,贺飞打了个激灵,慌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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