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陆川没好气地道,一个粗俗的下人,还能看出是被故意推出来的?
“我就是知道啊,爹爹,我想把那个李三才弄到陆家来。”
“为何?”陆川瞥过陆宁雪,摆明了态度:“理由不充分,爹爹可不会应下的。”
陆川先前刚说不准李家任何人踏进陆家的门,陆宁雪就要把李家的下人弄到陆家来,这解释不清,陆川决计不会应允。
陆宁雪眼神微闪,她是前世知晓李三才这人的事迹,才会生起念头,但对陆川却绝不能提这点,这可如何是好?
几番犹豫,陆宁雪手握成拳头,抵着唇角咳了几声:“就觉得李三才这人,挺有趣的。”
“只是如此?”陆川怀疑的目光自陆宁雪面上闪过,但陆宁雪此时忽然低了头,陆川也看不分明,便将心头的疑虑暂时压下,自苏醒以来,他就发现自己女儿与以前不同了,言行举止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但有时又很正常。
任由陆川的目光落在身上,陆宁雪一直保持着淡然神色,她知晓,不用细说爹爹也会应了她的话的。过了片刻,陆川叹了口气,将堂中的寂静打破。
“雪儿,你要知晓,如今陆家生意由你接手,但却不是全盘交于你的。”陆宁雪点头后,陆川才继续往下说:“爹爹近来身体不适,待养好后”
“爹爹,雪儿知晓的。”陆宁雪浅笑,在陆川椅前蹲下,从下往上地看着自家爹爹:“陆家,永远是大房的。”
她没说自己,也没说陆川,更没说陆家的任何人,但大房二字,却已经代表了陆宁雪所有的意思。只因为陆家大房,只有他们一家四口。
陆川又岂会不明她的意思,眼底闪过一道幽光,又很快不见:“雪儿,说话可要注意。”
陆宁雪笑笑,对此话不置可否。
李三才的事暂时放下,陆川和陆宁雪也没继续说这事,只笑着转移了话题后,便不再提起李家。
陆家这边一切平静,外间却突然传开了一个消息。说是陆家大小姐与人私定终生,为此拒绝李家公子李枫,还特意找人将李枫打伤。李家的人上门说理,却被陆川喊人,直接扔出了陆家大门
如此这般,或真或假的夹杂着,反倒把陆宁雪的名声败坏了。
恰逢这几日陆川正下地舒展,听到这些传言后大怒,在徐氏与陆清茉的安抚撒娇中先把事给放下了,但站起来还是恼怒。
凌伊阁中,陆宁雪摩挲着算盘,就听耳边清竹忽地拔高了声音:”“到底谁传的话,莫不是李家的人?”
“不是。”陆宁雪把算盘放下,在清竹看向她时眼底微暗,李家的人不会这般没脑子,那李三才不过是李枫的人,还没资格牵扯到李家,况且李三才被扔出陆家一事,李家为了面子只会瞒下,决计不会传的整个青山城都知晓。
也就是说,这中间还夹着了一个人,就是不知这个人,会是谁呢?
同样的疑虑,陆川亦有,谁会有那么大胆子同时挑拨陆李两家?
就在青山城中因为这个传言而一片热闹之时,傅赢正拿着一个包裹的严实的盒子从墙边翻进了陆家,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凌伊阁中。
彼时陆宁雪正好踏进了凌伊阁的大门,忽地察觉屋里情况不对,仔细查看后,忽地顿住。
水中月的毒,在这会儿发了。
“唔”陆宁雪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手揪着胸口的衣服,面上的神情都扭曲了起来。
好,好疼!
水中月的毒好久没发作,她几乎忘得干净,没成想竟然会在这时发作。眼前疼的发黑时,忽地一阵细碎的摩擦声响起,陆宁雪强撑着想要去看是谁,下一瞬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这样,可如何是好啊?总让人放心不下。”叹息声响起又落下,陆宁雪感觉到自己被紧紧的抱住,挣扎着想要脱离怀抱,却又没有一丝力气。
“你”
是傅赢。
这个认知让陆宁雪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随之席卷而来的疼痛令她痛呼出声,十指蜷缩着,仿佛掐进了什么地方,依偎着的身体一瞬僵硬后又舒展了开来。
“我带你去床上。”傅赢抚着陆宁雪的鬓发,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没想到这次会碰见陆宁雪毒发,心中庆幸的同时,也知晓是他的问题,责怪的话堵在嘴里,怎么也出不了口,取出药喂陆宁雪服下。
时间慢慢过去,就在陆宁雪几乎要昏迷过去时,她体内的疼痛慢慢消失。傅赢早在陆宁雪眉心稍稍放松时,便已经退了几步,瞥见一侧的盒子,直接拿起放于陆宁雪的枕畔,在她睁眼的同一时间,直接自窗子离开。
“唔”陆宁雪挣扎着坐起,左右张望着寻找,却不见傅赢,心情正失落时,忽地瞥见枕畔一个盒子,她愣了一下,在力气恢复些许后,将盒子打开了。
人参!
盒子里放着的,竟是人参。
陆宁雪想到爹爹陆川,对这人参忽地明了了,这肯定是百年人参,傅赢他手指微微蜷起,不经意间抬起却发现指甲里有丝丝红色,嗅了味道,陆宁雪眉头微皱,这是血,是傅赢的。
想起先前的争吵,陆宁雪突然觉得自己很差劲,傅赢生气她没弄清原因便与之争吵。
不行,她得去寻傅赢道歉。
在水中月发作后的疲惫散去,陆宁雪唤进清荷清竹,备好热水后清洗了一遍,换了身素色的衣裳。
“备车。”
清竹侧目,恭敬地退下。
待陆宁雪换好了衣裳,清竹也回来了:“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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