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秩幽,我是天族二殿下。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
我取名于此,而我此生最是痛恨此名。我年幼之时,父帝与母后便对我并不太在意,他们把中心都放在了我那所谓的大哥身上,虽然不曾对我严苛却也是忽视我。月恒修的是帝王之道,小小年纪已是精通,我每每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听他们在夸赞月恒。刚满两千岁的我就偷偷地拿着月恒的书背的滚瓜脸熟。我永远记得,我很是自豪地跑到父帝面前像是随意背给他听,以为他会像夸大哥一样地夸我,可父帝只是冷冷地打断,并且质问我:“你为何会背?谁教你的?你是不是偷偷学了!”那是记忆中父帝第一次骂我,我很是委屈地跑到母后身边,向她诉苦,谁知一向温柔的母后竟也会黑了脸,对我凶道:“不许你偷学!”我一气之下便回了无极宫,将自己锁了起来,我不明白,为何,为何?我们明明都是一样的,为何月恒可以学并且得到夸奖,我就不可以?我承认,月恒自小便比我聪慧,也懂事许多。可是月恒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九冠加顶,六方朝贺。每年生辰的时候,父帝与母后都会为他风光大办……小小的我却只能听着所有仙人对月恒的夸赞,而我的生辰却永远上不得台面。
后来的我已经清楚地明白,月恒是太子,是九重天未来的主人,是整个天族的希望。其实我不喜欢那个位子的,我不喜欢太子,我也不喜欢天帝之位,我只是希望每每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父帝和母后的眼里可以有我……天族的仙人们提起的时候不是眼里心里只有太子月恒,而是天族双殿,可以……有我……
真正压倒我的是,三万岁时,月白的出生。那时我同父帝和月恒在门外,月白降生的时候,我很是欢喜,心里想着,我有妹妹了,我当哥哥了。月白被抱出来,我很是欢喜想要上前去瞧一瞧她。
“恒儿,你说我们该为她取何名?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我给你取名月恒,月之皎白,不如就唤她月白。月白,月白,我是父帝啊……”
我犹如一盆冷水从头之尾,所有的热情都被浇了个透心凉。
那夜,我独自一人缩在无极宫,犹如这么多年的许许多多的不眠之夜。趣诵小书qus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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