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飞剑玄奇。”苏冲赞叹一句,又嘱咐道:“你要好好跟着学,等修炼成有时,也有这般神通。到时在伯父面前显摆一番,他不知会多惊讶。”
“切”青锄叹了口气,“我爹才不愿我学什么道法,他只想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身边。以前一次回家探亲,他还说后悔搬到雷州,以至女儿被人抢走去学什么道法剑术,又说早知如此,不如将我嫁了你,也好随时能见。”
两人自幼情谊深厚,她又曾过受苏冲后世观念的影响,这话说出口时也不觉羞,转是心中想道:“若冲哥儿能拜入北冥剑派,我也修行有成,日后做一对逍遥道侣那该多美。他肚子里故事最多,真要长生日久,倒是不怕寂寞。”
苏冲早将此女视作兄弟姐妹,听她抱怨,更不会往旁处想,当下却说几句,又家长里短地谈论了开。
及至午后,酒菜皆尽,意犹未足的青锄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告别:“冲哥儿,我那苦行师叔不通人情,先前和他说好午后便归,耽搁晚了只怕他会因此罚我。我先走了,回头再找借口出来看你。”
“跟着师长出门,不得自在也是没奈何。只待日后各自有成,相见便非难事。正好这几日我要整理所学,为拜入冥河剑派多做准备你便也听师长的话,不必借口外出,以免惹人闲话。”
青锄闻得苏冲开解,不舍之情顿时消散不少,笑道:“是哩,以后长了本事,谁还管得住我?”
苏冲担心会出意外,互别后暗中跟了一程,见她进了一间道观,想是南海剑派在此间的道场,这才放下心来。
重又回转住所之后,他吩咐伙计撤下碗碟,随即拴紧房门,回到船上闭目盘坐起来。
这一次,他却没有入定观想,只是回忆上午与人交手的经过。
平心而论,那宁子缺的剑术虽未达到以术入道的境界,却也极为老辣,尤其是一式撒手飞龙剑,以及他随后施展的身剑合一的手段,已然得了一丝真部剑仙御剑飞空的神髓。
苏冲神魂凝练,心念清晰,对那一剑的体会也自极深。
沉心中回想一番,他探手抚过腰间,取出夺来的软剑。凝视片刻,忽而以心念操纵筋肉,效仿宁子缺以真气搬运气血时的情形,劲力迭催之下,手中软剑“嗡”的一声竖了起来,似要脱手飞出。
数息过后,苏冲便觉筋骨酸痛欲断,乃知此剑不可强练,忙将胸中一口气息散掉,软剑顿时倒了下去。
“我不知真部道法中搬运气血的法门,却该如何练成这飞龙剑?”他蹙眉寻思一阵,终而自嘲一笑,心道:“却是贪心不足,险就钻了牛角尖。仙剑三部各具玄妙,只等我修为精深,能够以神魂御物,又或成功拜入冥河剑派,自能练成更胜飞龙剑的手段来,何必去羡他人的绝学。修道路远,我还未真正入门,实不该贪求太多。”
想到这里,他随手将软剑扔到一旁,沉心做起了入定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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