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龙被放牧大汉暂时放置帐篷之中,随后禀报族长达尔尼亚,请其定夺如何处理外族之人。

“去把萨满找来,为其疗伤,待其痊愈之时逐出部落,不许再进部落一步。”

达尔尼亚一发话,族中部众立刻按令而行,四处忙碌寻找萨满为其治病疗伤。而此时躺在床榻之上的蒋成龙正在心里窃喜,暗道一声幸亏我灵机一动,想到诈伤混入突厥妙计,不然想进入突厥部落真是难上加难。

其正想之际,忽听帐外脚步声响,蒋成龙赶紧闭目昏迷,暗中运功将真气聚在丹田之上京门穴中,令此处穴道微微突起,似乎伤势很重,以便蒙混过关。

“咚咚咚咚……”

重物锄地之声响彻耳边,蒋成龙不用睁眼一看便知是拐杖之声,似乎来者是位岁数颇大的老者。

蒋成龙怕被看穿,急忙暗运真气在丹田周围经脉穴道乱走,造成真气散乱,练功走火入魔假象,以期骗过老者,长留突厥部落,探听出响马消息。

就在蒋成龙提心吊胆之际,耳边传来声音。

“尊敬的喀木长者,躺在床榻上的曳落河便是突然吐血之人,你快看看伤势如何?”

“巴图尔,扶我坐下,看病救人是上天赐予萨满的本领,我自当尽力施救……”

喀木长者话音未落,巴图尔急忙伸手相搀,让喀木长者慢慢坐到床榻边上,抬起黝黑萎缩褶皱密布,犹如老树皮之手,颤颤巍巍,慢慢摸向蒋成龙前胸。喀木长者右手尚未靠近,蒋成龙心里暗暗打鼓,其心里十分害怕被喀木长者识破,但又不敢丝毫反抗,害怕遭到群起而攻之。

蒋成龙心跳加速,“咚咚咚咚……”都快跳成一个了。

怀着三分恐惧,七分期待,蒋成龙终于等到一只哆哆嗦嗦之手摸到其前胸,再到丹田上下。

在巴图尔期待目光中,喀木长者缓缓开口。

“这位外族勇士伤的乃是经脉,观其气色不佳,摸其脉搏杂乱无章,应是修炼武功走火入魔,才吐血昏迷若治此病需找族中高手库尔德为其运功疗伤,另外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去西洲城照方抓药,双管齐下,半月之后伤势自然有所好转,老朽告辞了。”

听着老者之言,巴图尔单手拂胸,弯腰鞠躬以示感谢,喀木长者微微点头回应。随后喀木长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离开,过了两刻工夫送来药方。

看着药方巴图尔是喜忧参半,喜得是有办法救治蒋成龙,忧的是库尔德虽是族中高手,但为人嚣张跋扈,傲里夺尊,不可一世,若想请库尔德为外族人运功疗伤,恐怕难上加难。

想罢多时,为人心善的巴图尔,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去找库尔德。库尔德哪是什么人,突厥族第一高手,眼高于顶,岂能正眼看族中地位低下的巴图尔。

库尔德斜眼扫了巴图尔一眼,不屑一顾哼道“哼,若想求我为外族人治病,需到西洲城给我带回烤全羊、烤羊肉串、手抓饭、拿仁、拉条子、烤肉、烤包子、馕、馕包肉、烤全羊、羊杂碎、油塔子、熏马肉、酸奶疙瘩、奶茶、面肺子、帕尔木丁,将这些吃食每样带回一些,方可考虑一下运功救人,巴图尔,你能做到吗?”

巴图尔一听,气得心里暗骂库尔德趁机要挟,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但为了救人,巴图尔只能答应下来,库尔德冷哼一声权当送客。

巴图尔去西洲城抓药买各种吃食一事不提,单说蒋成龙,听着巴图尔与喀木长者对话。蒋成龙心里暗暗感激巴图尔为人心善,暗想今后定找机会报答巴图尔救命之恩。

巴图尔此去西洲城便是一月之久,而蒋成龙则由其余牧民照料。躺在床榻之上,蒋成龙不动声色装成昏迷不醒,暗暗偷听附近一切谈话。

起初几日听得都是一些流言蜚语,但时日一长,蒋成龙听到十分震惊消息,其竟然听到两位突厥勇士谈及族长派一万勇士支援藏青一事。

听到此言蒋成龙心喜异常,觉得不虚此行。待巴图尔回到部落,蒋成龙生怕库尔德给其运功疗伤发现端觅,故意运行真气在经脉乱窜,来个以假乱真。

库尔德给蒋成龙运功疗伤之时,也是心不在焉,故而并未发觉异常之处。蒋成龙在运功疗伤及中药调理双管齐下治伤之后,又在突厥部落待了一月有余,在这一月之内,蒋成龙暗暗偷听,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听及藏青在天山以北沙漠之中有个十分隐秘落脚之处,似乎叫黄沙镇。

得知响马落脚之处,蒋成龙急于禀报师门,便不辞而别离开突厥部落。临走之前,回头望了一眼巴图尔所住帐篷,心里暗道一声将来必报你的救命之恩。

蒋成龙离开突厥部落,日夜兼程赶到天山派禀报掌门金风子。金风子派人将消息告知陆凯,却不知这次天山弟子为寻响马踪迹,可谓是用尽心机,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便会暗暗跟踪并禀报官府,为此也有不少无辜之人含冤入狱,这是刘梦龙始料未及之处。

待陆凯将消息禀报刘梦龙,刘梦龙与杨月生一番商议之后,决定兵分四路,由刘梦龙、杨月生、贺芒、杨寿泉四人各带一路人马,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进入天山以北沙漠,寻找黄沙镇。

同时派陆凯九人与叶雨南、俞飞安十人乔装打扮成突厥商队,一路向北横穿天山以北沙漠,寻找黄沙镇。

商队先行走明路,吸引响马布在沙漠里的暗桩,而四路大军则是夜间赶路,受尽风沙寒冷之苦,只为麻痹响马。免得被响马发觉逃离黄沙镇,而令围剿之计功亏一篑。

刘梦龙与杨月生四人率领四路大军暂且不提,单说陆凯与叶雨南一行人,骑着骆驼带着琳琅满目货物行走沙漠之中十分惹眼。

炎炎烈日下,一支商队在沙海孤独穿行,陆凯骑在骆驼上举目四望,沙海茫茫,浪丘起伏,大漠孤寂,渺无人烟,偶尔望见几株仙人掌,总算眼中多了一丝生气。

陆凯打开虎忽勒木塞,仰头灌了一口水,润润干裂嘴唇及冒烟的喉咙,冲着叶雨南喊道。

“叶兄,你说我等向北走了三日,怎么未见一丝人影,再无响马踪迹出现,响马不曾找到,我倒是快被洒成肉干了。”

叶雨南闻言哈哈一笑。

“陆贤弟,烈日下行路,酷热难耐在所难免,权当是心性的一种磨炼。”

话锋一转又道“我等在烈日之下,起码能辨明方向,而师兄与将军、贺芒四人领兵夜行,不仅寒冷彻骨,连方向都难以分辨,比起夜间赶路大军,陆贤弟这点苦不算什么,知足者常乐乎”

叶雨南话音一落,陆凯哈哈一笑。

“叶兄说话越来越像军师,只是有一点颇为不解。”

“有何不解之处,尽管道来,我一一解答。”

“你与杨月生既为师兄,可是你俩岁数怎么相差颇大,这是为何?”

“拜师看机缘,入门有先后,我与师兄相差颇大是有缘由,回想当初,我与师父结缘之时尚是黄口小儿,放牛有些疲倦,便在桃花树下小憩片刻,恰好遇见师父也来树下休息,遇到师父之后,与其一番交谈,师父说我与道家有缘,便说服我的父母,带我上山学道。”

“待我上山之后,初次见到我的师兄杨月生,那时师兄已是加冠之年,师父整日忙碌天罡门中事务,无暇教我道法及武艺,便让师兄教我武功、道法,从此以后师兄便是我的师父,师兄为人老成,处事公道,在天罡门内清誉颇佳。”

“哪叶兄因何入的响马”

陆凯淡淡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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