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四面楚歌无处遁。
困兽犹斗绝招现,香味扑鼻夺人魂。
叶雨南与陆凯众人到了一高大黄土风岩之下,缓缓开口。
“陆贤弟有所不知,我带人一路追踪香味,发现响马进入黄土风岩群后,踪迹不见。我便留心察看,发现黄土风岩群中隐隐约约有房舍影子,由此可大胆断定,响马老巢就在黄土风岩群中。”
“那叶兄可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实不相瞒,叶某真想进入一探究竟,可是俞兄突然将我拉住,我顺着其手指方向一看,原来响马派暗桩待在高大黄土风岩之上,一旦有人想进入黄土风岩群中,必会被响马暗桩发现示警,故此我带人守在外面未敢进入,就怕打草惊蛇误了剿匪大事。”
闻听此言陆凯才知叶雨南等人为何在此,陆凯望着高大黄土风岩怔怔出神,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除去响马暗桩之事。
叶雨南在一旁也是毫无头绪望空发呆,项勇看着二人愁眉不展,低低声音道“二位苦无良策,何不回去禀报将军,让众人共议良策,正所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众人共议之必能破解难关。”
项勇一席话真不亚于去病良药,陆凯与叶雨南闻言微微点头,随后众人借着夜色掩护身形,悄悄离去返回大营禀报刘梦龙。
此时刘梦龙正盘膝打坐,不待陆凯一行人靠近帐篷,已然睁开双眼。
“启禀将军,陆校尉与叶校尉众人求见。”
“让其进来。”
守门唐兵答应一声,随后陆凯与叶雨南一行人迈步进帐,刘梦龙摆手请众人坐下,陆凯双手拂膝将夜探黄土风岩实情一说。
刘梦龙闭目沉思片刻,忽而睁开双目微微一笑道“除掉响马暗桩这有何难,只需派人投石问路惊动暗桩,而人却不现身,如此疑神疑鬼折腾暗桩几次,暗桩必毫不在意到那时手持硬弩一箭击杀,切记动手之时务必先查看四周,若是附近还有暗桩,两个一同击杀,务必做到不留声息,悄然击杀,诸位可懂”
陆凯抱拳拱手一礼。
“将军真乃神人也!末将废尽心机也未想出良策,而将军三言两语已然道出破解之法,真令末将佩服,末将这就动身除掉暗桩。”
陆凯话音一落,刘梦龙却出言阻拦。
“诸位今晚不必再去,明晚再动手不迟。”
“这是为何?”
“诸位今晚再去,恐怕会打草惊蛇,还是明晚动手为妙。”
“一切听从将军吩咐。”
陆凯与叶雨南众人答应一声齐齐退出,各自回去休息。而今晚不只是刘梦龙东路大军赶到,杨月生与贺芒、杨寿泉三路大军也从西南北三个方向赶来,只是这三路大军尚不知黄土风岩群便是响马老巢,远远扎营离着尚远,唯有刘梦龙这一路离着颇近。不过刘梦龙率军扎营在沙坡之后,巧妙避过响马暗桩视线,为夜间动手创造良机。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刘梦龙下令收起营帐,全军躲在沙丘之后不得现身。而陆凯与叶雨南一行十九人则在演练弩箭偷袭之法,好在夜间大显身手杀掉响马暗桩。
陆凯与叶雨南众人练习弩箭之时,刘梦龙也没闲着,其派周万德与宋朝亮二人绕个大圈寻找杨月生与贺芒三路人马,天黑之前返回沙丘。
周万德与宋朝亮二人不负众望,奔行百里寻到杨月生与贺芒、杨寿泉三路人马,将黄土风岩告知三路人马。杨月生与贺芒、杨寿泉三人牢记在心,命唐军白日休息,夜间行军悄悄靠近黄土风岩群形成合围之势。
待周万德二人返回之时天色已黑,四路大军趁着天黑悄悄靠近黄土风岩群,而黄沙镇内的响马丝毫不知唐军已然到了镇外,依然每日喝酒吃肉,过着醉生梦死的潇洒写意日子。
纵酒高歌,醉眼朦胧固然只是一时快乐,但是众响马似乎颇为习惯这种日子。但有五人对这种自由散漫日子颇为忧虑,这五人之中首当其冲便是藏青,其余四人是其结拜兄弟塔可西、阿尔木图、央光达、李博灵四人。
五人过惯了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江湖日子,一旦闲下来心里颇不痛快。五人聚在一起时常谈论西域形势,一致认为刘梦龙绝不会忘记响马围攻焉嗜镇的之仇,定会想方设法寻到自己藏身之处加以剿灭。
一想到刘梦龙曾经将纵横西域的三大马帮剿灭,五人便觉得心里压了一块大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李博灵提议走出黄沙镇去大漠纵马狂奔半日发泄一下,减轻心中郁闷,但都被心事重重的藏青一口否决。
此时藏青哪有心思出去,其听闻手下禀报在黄沙镇外发现一支商队,虽然经过盘问并不是唐军派来的斥候,但也引起藏青的疑心。
藏青本就疑心很重善于猜忌,与其哥哥藏浩性情相似。但也有与其不同之处其一藏青并无藏浩那般冷血无情,瞪眼就杀人,稍有猜忌便可致人于死地之事藏青做不出来其二藏浩为人粗暴野蛮直来直去,藏青却是绵里藏针暗中使坏,更善于利用旁人之手达到其不可告人目地,这一点二人各有千秋。
藏青反复琢磨手下禀报之事,觉得这支商队十分可疑,据他所知,商队一般沿着安西四镇边缘路过,既可避过响马又能及时派人向城中唐军求援,唐军一到响马必退。
而这支商队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走安西四镇周边,偏偏从沙漠之中穿过,这有点说不过去。
思及此处,藏青是坐卧不安,其不敢出镇,还整日疑神疑鬼,派出多支响马小队出去察看唐军踪迹,生怕唐军包围黄沙镇,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人心难安寻踪迹。
就在刘梦龙的剿匪大军包围黄沙镇的次日夜晚,一支手持弓弩的唐军小队借着夜色漆黑,悄悄来到黄土风岩边缘。
唐军小队轻车熟路靠近响马暗桩所在黄土风岩之下,陆凯借着淡淡月光看到响马暗桩站立之处,弩弦拉开,瞄准响马暗桩。陆凯做好弩箭暗杀之势,并未立刻松弦。
陆凯持弩望着不远处,叶雨南正与俞飞安一同寻找另外一处响马暗桩伫立之石。
叶雨南与俞飞安二人寻了一刻工夫,站在一块黄土风岩之下,冲着陆凯一点手,陆凯看清手势,明了其意。掌中硬弩之弦一松,一支弩箭快如疾风射出,在夜空划过一道闪电。
“噗”的一声,响马暗桩中箭身亡,尸首从黄土风岩跌落,陆凯与项勇九人急忙展开一张大网,接住响马尸首,免得惊动其余响马暗桩。
陆凯九人暗杀行动之时,叶雨南十人也同时展开,这十九人快速寻找响马暗桩,一一将其射杀,一夜之间响马暗桩全被拔出。叶雨南派俞飞安回去禀告刘梦龙与杨月生四路大军。
得此消息,刘梦龙与杨月生、贺芒、杨寿泉四路大军同时开拔,迅速冲入黄土风岩之中,向黄沙镇袭来。
刘梦龙的计谋甚妙,但其漏了一点,那便是黄沙镇内响马建有哨塔,夜间有响马在哨塔上守夜,一有险情敲鼓示警。
“咚咚咚咚……”
鼓声震天,黄沙镇内上万响马皆被惊醒,藏青闻鼓而起,抓起随身兵刃七星刀,一个箭步窜出房舍,看着镇上惊慌失措的响马,大声喊道。
“兄弟们,不要乱,拿起兵刃冲向东西镇口,只要守住东西两面镇口,即使官兵再多也休想攻入黄沙镇,快随我来……”
藏青喊声一落,部分响马跑到藏青近前听从其指挥,藏青大手一挥,率领部分响马直奔东面镇口而去。而率先发现唐军踪迹的也是东面哨塔,故此藏青率人先守东面,西面交给塔可西、阿尔木图、央光达、李博灵四人把守。
塔可西、阿尔木图、央光达、李博灵四人也算是一方豪杰,由这四人守西面镇口,藏青十分放心。反而是达尔木、索伦图、巴图鲁三人令其颇不放心,这三人不仅与其意见不和,还根本不愿听其指挥,令得藏青心里十分恼火,若不是看在从突厥族借兵份上,依着藏青以往暴躁脾气,这三人早已人头搬家,死了不下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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