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余家庄众人皆是不敢再言,皆是目视余宏莲与余海龙二人。此时此刻,余宏莲重伤未醒,唯有余海龙做主。

余海龙眼含悲伤之泪,悲声喝道“也罢,既然打赌立誓,自当言而有信,诸位听令,让开道路,让官兵搜庄。”

余家庄众人眼含怒火,气愤之下让开进庄之路。刘长风大手一挥命军中校尉带着军卒分成数支进庄,并低声提醒众校尉进庄之后多加小心。

陆凯九人一看军卒进庄,也纷纷请命进去察看。刘长风微微点头允许。

“进庄之后,多加留意江湖中人举止,若有反抗速速撤出。”

“喏。”

陆凯九人答应一声,各提兵刃入庄而去。刘长风与修鸿洲并肩而立,看着陆凯九人及军卒背影,不仅暗暗为众人揪心。既盼着陆凯众人能搜到余风海,令余家庄众人无话可说,又担心若是余家庄内另有埋伏突然暴起伏击,入庄之人岂不是白白送命。

刘长风与修鸿洲担忧之时,陆凯九人已然跟随军卒入庄搜查。陆凯九人搜查之时还算颇为柔和,察看一番并未粗暴破坏庄内。而与之相反的是,左千牛卫军卒搜查起来,可就有些大肆破坏之嫌。

众军卒进屋之后,抬脚便踹,将房门踹怀不说,翻箱倒柜一通乱扔,屋内杂物扔得满地都是,不乏一些女眷贴身衣物及珠宝首饰,气得余家庄女眷敢怒而不敢言。

在众女眷愤怒目光中,众军卒搜完闺房,再搜膳房及厢房、耳房、厅房。整个余家庄被搜的底朝天,但搜来搜去,并未搜到余风海。

陆凯九人与众校尉纷纷向刘长风禀报庄内并无余风海,刘长风微微侧头看向修鸿洲,目光中带着一丝问询之意。

修鸿洲一拽刘长风衣袖,将其带到僻静之处低声言道“贤弟,我这几日一直暗中监视余家庄,昨夜三更还见其在方厅高谈阔论,我走之后,陆凯守在庄外,也未见余风海踪影,故此为兄愚见余风海必在余家庄,其师父没走,其也绝不会离去。”

刘长风闻言微皱眉头略带疑惑道“大哥,依你之言,余风海一直躲在余家庄内,可是军卒搜寻多时,也未将其寻到,由此可见,余风海必然藏在一个极其隐蔽之处,令我等搜寻不到,大哥可有妙计将其寻出。”

“这个……这个……”

修鸿洲一时之间也是苦无良策磕巴起来,就在这时,轻微脚步声响起。二人转头一看,贺芒面带笑容,一副胸有成竹架势而来。

“贺兄,笑为何意,此为而来?”

“回禀阿郎,此乃为君分忧而笑,此为阿郎排忧解难而来。”

“哦。”

刘长风闻言眉头舒展,低声言道“有何锦囊妙计,还请贺兄速速道来。”

贺芒蔚然一笑道“余风海这厮躲在庄内,必然不知其师父受伤之事,在下依此想出一个敲山震虎之计。”

“此计怎讲?”

“再派军卒搜庄,边搜边喊,余掌门比武受伤危在旦夕,余掌门比武之前曾放出豪言,若是比武输了,其愿为徒弟顶罪,徒弟所犯之罪皆可由其一力承担,愿杀愿剐悉听尊便。”

“令军卒如此一喊,难道说余风海便会主动现身不成?”

“阿郎难道忘了,师徒如父子,徒弟有难,师父出头反之师父有难,徒弟还能见死不救不成?”

贺芒话音未落,刘长风接上话茬。

“如此一喊,还差些火候,再加上几句,余风海这厮必定坐卧不安,立马现身救其师父。”

此言一出,修鸿洲低声问道“依贤弟看来,还应加上何言?”

“军卒应喊庄外设下刑场,斩杀余宏莲及一众崆峒弟子,军卒喊出此言,余风海这厮必然急于现身来救崆峒派众人,到哪时,布下天罗地网等余风海自投罗网即可,诸位意下如何?”

刘长风话音一落,贺芒与修鸿洲微微点头赞许。修鸿洲看向贺芒与刘长风二人,目光中带着赞叹之意,暗赞贺芒才思敏捷,竟然片刻工夫想到如此妙计,可以给余风海来个釜底抽薪,逼其现身。也暗自佩服刘长风能锦上添花,将计谋弥补的天衣无缝,真不愧是熟读兵法,满腹经纶之人。

计谋已定,左千牛卫军卒按令行事,再次进庄搜查,不过这次进庄大声呼喊,引得全庄之人侧目。随着喊声越来越大,余风海终于忍不住了,其担心师父安危,听闻师父要被斩首示众,其岂能坐视不理。

余风海从暗阁夹层微微探身,向外看了几眼,见房内无人,潜踪蹑足来至窗前,探身向院内一看,左千牛卫军卒正转身离去。

余风海心里一喜,推门而出。其不知刚一现身便已被站在房顶陆凯九人发现。

陆凯九人对视一眼,俯身趴在房脊,静等余风海行至当院好一举拿下。

余风海行至当院正欲飞身上墙,忽听惊风一起,其闻声一惊,欲转身回房。但眼前人影乱晃,九道人影将其团团围住。

“尔等何人,意欲何为?”

“采花大盗余风海,见到官兵,还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

“鹰爪孙看刀。”

余风海使个“横扫千军”刀光闪闪横扫八方。陆凯九人不屑一笑,纷纷闪身一退,拔刀亮剑从四面八方攻来。

余风海一刀挥出,本意就是虚晃一招,纵身逃走,哪成想陆凯九人早已识破。不待余风海拔身而起,陆凯使个“飞鹰博兔”一下跃至半空,一剑斩下。

这一剑劈得恰到好处,正好封住去路,令余风海不敢纵身而起。余风海仰头一望,心里暗吃一惊。

余风海暗骂一声赢抓孙卑鄙无耻。撤身一退,刀随身走,反手一刀来个“倒斩秋风”刀往后扫,人随刀退。

刀光一闪,剑光霍霍,余风海边战边退,直奔房门而去。陆凯眼光一扫已然猜透其意,朗声喝道“诸位兄弟,区区一个采花贼,若都拿不下,我等兄弟也无脸面江湖立足,三招之内拿下此人,请诸位兄弟务必尽展绝学。”

此言一出,项勇八人皆是心领神会,纷纷各展绝学,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攻来。项勇八人一展绝学,余风海顿时抵挡不住。

余风海使个“老树盘根”矮身一绕,妄想躲过追身刀剑,但其顾下顾不了上,一个没留神,双肩连中两脚,被踹翻在地,刀剑压颈。

“别动,再动一下,要尔的狗命。”

陆凯低声恐吓一句,一摆手,项勇与王静波二人上前拿绳将余风海五花大绑,并封住穴道,以防余风海趁机脱逃。

陆凯九人押着余风海来到庄外,刘长风一见余风海被擒是心头大悦,笑着与修鸿洲寒暄几句,随后大手一挥,三军开拔返回长安城。

目送着官兵远去,余海龙是顿足捶胸,但是人已被官兵擒住,其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等待余宏莲伤势痊愈,再想计谋救出余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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