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浅兮以为至少也要明日许雅沁才会找上门,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坐下,她就到了。

“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与君上聊完了?”

“前些天和王后聊了会天,又和君上聊了一次。臣妾便一直有个疑惑。一直解不开,实在无法,只能来求助王后了。不知道知道娘娘可否屏退左右。”

漓浅兮看她神色严肃,又想到那支钗子和近日种种。

“清羽”抬头示意梅清羽,她点点头,心下了然。带其他人出去且给支远了,自己守在了门口。许雅沁见状,也叫北烟外头候着。

“怎么了,想与本宫说什么。”漓浅兮冲神色凝重的许雅沁微笑,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刚才虽然让她撞见自己没规矩的模样,但许雅沁是个知书达理的,这会多少还是要在她面前做做样子。

“说起来还是要先谢过昨日娘娘的百合酥。”

“你...”

“君上已经送了安神汤,又找了厨子,母亲进宫,还送百合酥。这突然的恩赏实在太多了,刚才听到了你和君上的对话,臣妾便发现昨日的百合酥与你今日给君上送去的点心摆盘一致,都不是御膳房的手笔,该是王后做的吧。母亲能进宫,怕也是您出的主意吧。”

“该说是我疏忽了,还是该说是你太聪明了。”漓浅兮尴尬的笑笑,她习惯自己摆盘,没想到就被看出破绽了。

从那日谈话就见她反常,后面又失火了怕她担心家人,想着她一个人在宫里守着一个假的“沐稷寒”,实在可怜。便提了这个主意,沐凛寒倒是不会觉得依矩不合,只是没漓浅兮细心,他想不到这些。

“无论如何,昨日能见到母亲,谢谢王后了。”说着许雅沁起身,给漓浅兮行了个大礼。漓浅兮赶紧扶起她,叫她不必如此。

“只是臣妾有一事不明,王后能够如此体恤别人家的骨肉亲情,又为何对漓家母女如此狠绝。怎么说,也是您母家不是吗。”近距离接触,她看到漓浅兮眼里的惊讶和慌张。“娘娘,臣妾让人查了,若是没错。漓菁是你的表妹。又是为何,要如此不留情面。”

“我也不想如此,但若我说当初已经是放她一马了,你可相信?”漓浅兮见她都清楚了,也没瞒着的必要了。“可她也没因此消停不是吗,反过来就敢去放火。”

“娘娘,怎么就认为纵火一事是漓菁的手笔,兴许是我做下的呢。”

“我相信不是你。”不是询问,也没有迟疑,而是十分的坚定说的这句话。

“为何”这话反倒让许雅沁好奇。

“直觉吧,我这人运气一直不错,选择相信的都没令我失望过,所以,我还是赌这次你不会令我失望。”

因为沐稷寒,所以相信!

两人重新落座,“如此,若是辜负了你的信任,那可真是罪该万死。”许雅沁开着玩笑,“既然得您一次信任,那娘娘可否为臣妾解惑,臣妾实在,想不到答案。说来该死,那日都冒犯了君上。”

“可不是得到答案了吗,难道昨日的豆腐鱼头汤还不合你心意?”漓浅兮反问许雅沁,想着要如何打消她的疑虑。

“若答案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君上又为何要和你说呢。”

“这不是”漓浅兮语噎,“和寒哥哥闲聊说到罢了。”

“既然娘娘说并无不妥,那便是吧。娘娘唤君上寒哥哥?不知道你和君上从何时相识的,感觉很是久远啊。”许雅沁抓着手上的帕子,盯着漓浅兮,想捕捉她所有细微反应。

“我确实这么喊的,”漓浅兮避重就轻的回复着她。

许雅沁看她如此,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似乎就只是来闲话家常,说话时手还不时在把玩着茶杯“君上身上有个平安符,似乎跟了他很多年了,想来是娘娘缝的。”

她看到漓浅兮神色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便自顾说着。“之前和他去山上游玩的时候瞧见的,他说是一位不肯喊他哥哥的小丫头送他的,那日祈福,我瞧见了娘娘的福袋。”

许雅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笑看着漓浅兮。“虽然针脚规整漂亮了许多,但是角下那朵梅花,却是毫无二致。”

“没想到你心思如此缜密,这么久了还记得那个平安符的式样。确实是我给寒哥哥绣的。”漓浅兮扯扯嘴角,快要继承毕云的苦瓜脸了。

许雅沁穷追不舍“那么娘娘,你为何叫他寒哥哥了呢?”

“以前只是不好意思叫,不代表现在不能叫啊。”漓浅兮拿起桌上的糕点,用吃东西缓解缓解心里的不安,

虽然有想过许雅沁有一天会察觉,但她太聪明了,来得太快了!

“这么说的话,那可真是太巧了。”漓浅兮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歪着头看她。

“我也是不好意思,所以才从没叫过他寒哥哥。因为那次他还和我说,那个不肯叫他哥哥的小丫头,是寒王殿下的跟屁虫,还吵着嚷着要做寒王的妻子,而且寒哥哥这个称呼,只许她叫。”许雅沁语气坚定,一字一句没有丝毫可以反驳的余地。

听到这里,漓浅兮已经味同嚼蜡了,万万想不到他们二人会说这么多她与沐凛寒的事情,不过想想也是,她是沐凛寒身后的跟屁虫,沐稷寒何尝不是呢。他也是日常把这个三哥挂在嘴边的。

“可是娘娘你知道吗,稷寒这个人,崇拜他的三哥到忘我的境地,他让我也叫他寒哥哥,我不好意思叫,他便说那也只给我叫,其他人,一概不许叫。他说他三哥有心上人,有特例,他也要有。可是娘娘,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叫稷寒寒哥哥吗。”许雅沁目光灼灼,想把漓浅兮看穿。

“这...”漓浅兮有点不知所措,原本觉得她不太对劲,与沐凛寒想了许多借口。可是,她现在说的,太难去推翻了。

当初那么小,他们之间什么事都不会瞒着,而且她和沐稷寒天天斗嘴,源头就是沐凛寒到底更疼谁,这些当然是最能拿来显摆的。

当初沐稷寒还因为自己叫的是和其他人一样的三哥,漓浅兮却独占寒哥哥这个称呼气得跳脚,又学着漓浅兮不吃饭,又被沐凛寒好一顿收拾才罢休。

“娘娘若是没想好怎么回答,不如先听听臣妾的故事吧。”许雅沁起身,又环顾了一下屋内。

“娘娘那日说,除了请安,那是我第一次来长乐宫,但我曾以为,这长乐宫应该是我的住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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