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用卑劣手段作弊,那么,不经严惩是肯定不行的。
第二天一大早,当尹东城在府衙外接到了自己的儿子的时候,看到儿子的那一刻,就当场落下了泪来。
他们尹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以往都是被宠惯长大的。除了读书之外,没有逼他做过什么事情。而且,老实说,就算是在读书方面,尹东城也没有舍得逼他太紧过。
此番在牢狱之中,尹青溪算是把出生以来没吃上的苦都给补上了。
沈驷有意教训他,衙役们就也乐得折腾人。自打进了大牢,他没有一天不被拉出来过堂,饱受了几次皮肉之苦。且日日戴枷,就连睡觉,都只能是蜷缩在墙角,勉强坐着入睡。
只是,即便这般的苦吃下来,也没能让他赎罪。
放出来之前,尹青溪听知府大人判罚,不仅夺了他此次案首的位置,转而换成本就该当此位的才子董治。而且,还剥夺了他日后考取功名的权力,意味着他此生再与仕途无缘。
“溪儿……”尹东城抹了抹眼角的泪,看着腰都直不起来,满面惨白的儿子,强自打起精神,露出宽慰的笑容,“溪儿,都是爹不好,让你吃苦了。今后定不会了,走,咱们回家,回家去。”
尹青溪似是被关傻了似的,整个人没有几丝活泛气儿。随着尹东城的搀扶,几次趔趄,磕磕绊绊的才终于上了自家的车。
这边的尹青溪吃了大苦,可另一边的董治却享了大福。
虽然未能参加完考试,但新张贴的红榜上,董治却依旧被列为了头名。
这个结果,虽然让不少人眼红。但一来,官府自有说法,学子们还想继续进学,不想平白的给自己招惹了麻烦。二来,董治书香世家出身,自己又一贯刻苦,且平素与人为善,无论是才学、人品,都实在是没人能说不服。
就算是重新考过,他们也没那个把握一定能够考得过董治。再说了,重考一次,还能不能考得上,对于一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还是不要平白无故的自讨苦吃了。
得中案首,是一件喜事。大病得以痊愈,也是一件大喜事。重新放榜当日,病愈的董治带着礼物,叩响了沈宅的大门。
开门的依旧是许靖观,董治见了他,便连忙躬身行礼道:“许道长!经久未见了。”
许靖观一见是他,顿时觉得挺诧异的,“董公子?怎么是你?你是来找我师父的?”
“正是。”董治点头问道:“敢问恩公在吗?”
许靖观一边给他让路,一边说:“在的,我师父平时不爱到处走动,没事儿就待在家中。这会儿在茶室闲坐,你跟我进来吧。”
董治道谢,跟在许靖观身后进了门。
沈驷的确在茶室,只不过,并非是一个人。
如今的沈宅今非昔比,沈驷娶了夫人,沈家也就是有了女主人。沈驷闲坐,尹青梅就坐在一旁陪着。
许靖观带人进来,“师父,师娘,董公子来了。”
相处时间还短,尹青梅是十分受不了年纪比她还大的许靖观喊自己‘师娘’的。听着就不禁觉得尴尬,可对方我行我素,她也没有办法。
草草应了一声,见有客人,她便起身避了出去。
董治走到沈驷近前,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恩公,学生特意前来拜访。略备薄礼,聊表谢意,请恩公不要嫌弃。”
沈驷饶有兴致的看向他,“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起码,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来。”
董治诧异,“恩公为何如此作想?”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