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兜。

果然,刚才言修给她的那一百块已经找不到了。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说,“突然觉得我这个是病,还挺严重的,得看看。”

她又倒了回去。

她什么都能忍,唯独浪费自己钱这事儿是万万忍不了的!

即使只是一百块。

言修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他带着江槐去休息区休息,似乎在等着叫号。

江槐一开始没多想,直到言修坐了两分钟不到,突然起身,朝那边没人排队的挂号区走了过去。

然后在江槐快杀人的目光下,掏出一张一百块,付了挂号钱。

“!!!”

他刚才是骗人的!

刚才根本就还没挂号!就是为了让她留下来看病,他故意那么说的!

然后等她彻底决定留下来后,他才去挂号?

知道真相的江槐眼泪差点掉下来。

偏偏言修不怕死的在这个时间段,把剩下的钱递到了她面前。

“用不了那么多,剩下的还你。”

“呵......”江槐盯着他手上的零钱,没忍住冷笑出声。

“你这招够绝。”她伸手就把言修手里的钱抢了回来,然后有些气不顺的靠在椅子靠背上。

“你在气什么?”言修不以为意的坐在她身边,语重心长道,“这明明是为了你好啊。”

这是为了她身体着想,有错吗?没错吧!

像他这么贴心的男朋友可不多了。

男性朋友。

想到这里,言修偏头看向江槐。

江槐瘫在椅子上,仰头盯着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也没有回答言修的话。

因为他说的对,他这是为了她好,她确实不该生气。

在她的那些朋友里,言修是第一个喜欢管她闲事的。

像疯子闻溪他们,只要她拒绝的事儿,他们从来不会提第二次,包括她生病不喜欢来医院这种事儿,他们也不会强求。

甚至劝都不会多劝。

这么多年一直这么过来的,她觉得这种生活很自在。

现在算是碰到对手了,言修这个人......

江槐心里对他的感觉很复杂。

虽然天天打打闹闹,也说过几次以后再也没关系的话,但她内心深处,对言修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因为认识这么久以来,他所做的事情,大部分好像都与她有关。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没人管自己,会觉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一旦有人管自己了,开始确实是有点烦,不习惯。

可静下心来,还是会有些莫名的小窃喜。

毕竟没有人真的不想被人关心,只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罢了。

江槐叹了一口气,突然出声喊道:“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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