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弘毅,难道你忘记了这些年殿下都是怎么过的吗?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姑娘走了,殿下一人吗?姑娘当初让你多读书是为了什么?”
宋姝语气沉沉地说。
果然,路弘毅的步伐止住了。
太医来为鹿筝诊脉之后,面露难色。
“怎么了?快说!”
宗政煞脸色难看,唇角紧抿。眼底的冰冷随时会破裂。
太医颤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宗政煞,吞咽了一下口水继而说道,“鹿夫人没事,只是鹿夫人是初次,殿下还是要的节制一点才好。”
宗政煞一愣,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鹿筝挺在床上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假装自己晕过去了。
殿内的气氛一度陷入了怪异之中。
一旁的路弘毅抚摸着汗水,心惊胆战。宋姝虽然面色无常,但是心底却格外得意。
许久之后,这尴尬的气氛才被宗政煞的咳嗽声打破。
“知道了,下去吧。”
“微臣去写个方子给鹿夫人调理身子。”
话音落下,太医提着药箱出去了。
路弘毅和宋姝知趣地离开了。
只剩下两人时,鹿筝更尴尬了。也不打算从装晕的状态苏醒过来。
宗政煞小心翼翼地拉着鹿筝的手,“筝儿,你莫要生气,日后我会小心…”
“日后?”鹿筝被这两个字惊得差点从床上的窜到房顶上。
“还有日后?”鹿筝理直气壮地问,仿佛是在说,你都害我成这样了,以后还要害?
奈何宗政煞睁大一双无辜可怜的眸子,“可是我们是夫妻…”
“别,王妃和侍妾之间还差了七八个侧妃的。你饶了我吧…要不你再纳几个?分散一下注意力?”鹿筝笑着献计。
此话一出,宗政煞的脸色突然变得阴鸷不已。此时才有了属于的皇子的威严和冷酷。
他最不喜鹿筝说出这样的话,意思不外乎就是,她的心底根本没有自己。
女子善妒,竟怂恿他娶。
“你为何生气了?你们不都是三妻四妾吗?而且你的正妃不是快要进门了吗?”鹿筝好奇地问。
难道是五十步笑百步?
果然是孩子,心智不成熟。鹿筝表示谅解。
“今日太医都说了,为了让我早点好起来,今日起我们分房睡。”鹿筝理所当然地提出。
“怎么分?”宗政煞语气凉飕飕地问,站起身的他高身俯瞰床上的鹿筝。
眼神有点讨厌。
“当然是你自己找地方去睡,书房?其他客房?”
“这是我的房间。”宗政煞咬牙说了一句。
“那我挪窝,你好歹给侍妾有个院子吧。我就去我的院子好了。”鹿筝笑着。
“你自进宫以来都与我住在一处,没有院落。有也不给你。”宗政煞十分霸道。
鹿筝气结,难懂自己被这个小屁孩给辖制住了?
“那我睡地板。”鹿筝最后咬牙说。
地上铺着驼绒地毯,躺在上面睡觉完全没有问题。
宗政煞突然伸手将外袍解开丢在地上,掀开被子将自己扔了进去。
鹿筝觉得身边一凉,紧接着就被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紧紧裹住了。
“咦?”
鹿筝瞪大了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奇怪地看着他。
“你这是作何?那太医都说了,让你要克制…”
宗政煞闭着眼,将情绪隐匿在一双眸子下。
“知道了,我就抱着筝儿睡一会儿。”
他在与她说时,总之多几分柔情,少了几分对别人的冷冽。
鹿筝哦了一声,也着实疲惫极了,倚靠在他怀中,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已经是月上枝头,窗外月光清清冷冷,屋内烛火摇曳闪烁。
鹿筝只觉得今日实在是睡太多,浑身疲惫,放佛整个人的精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原本抱着自己睡觉的人早就不知所踪,伸手摸了一下被窝,在就凉透了。
鹿筝勉强靠着一点力气起身。手里端着床头的一盏灯,摸索下了床,在屋内光着脚走。
驼绒的地毯,可真是舒服。
好似听到屋内有动静,宗政煞放下手中的湖笔,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见鹿筝端着等,步态缓缓地朝外走。
鹿筝一抬头看到昏暗中,宗政煞闲闲地站在哪里。
“你要吓死我啊!”鹿筝嗔怒叫了一声。
宗政煞叹息,“你起来作甚?喊我就好。我一直在外间看公文。”
说完,便走到鹿筝身侧,结过灯盏,放在一边的桌上,俯身将她抱在怀中,正欲朝着床榻走去。
鹿筝赶紧叫嚷,“我要回床上去,我今天差点睡残废了,再睡下去明日只怕是要郁闷死了。”
“那筝儿是要去哪里?我抱你去。”
鹿筝一愣,“我想去外面坐坐,吹吹冷风,顺便给我点吃的…我今天滴米未进啊……”
哭丧着脸,连带说话的语气也渐渐低沉,到最后简直气若游丝。
鹿筝瘫在宗政煞的怀中,说实话真没多少力气了。
宗政煞哭笑不得,只得说,“饭菜早就好了,一直热着,就等你醒来吃。我抱你去亭子里坐坐,在那边用膳,今夜月光极好,赏月用膳,你心情也会好些。”
鹿筝一听赶紧点头。
但宗政煞却抱着她回了床榻。
鹿筝正要叫喊,却被宗政煞一个眼神制止了。
只见宗政煞做到柜前,从里面扯出一件雪白的银狐大麾,小心翼翼地裹在鹿筝身上。保证她身上没有出漏风的地方,才俯身抱起她朝外走去。
出了门,吩咐路弘毅在亭子里备好了贵妃榻,又让宋姝快快上菜。格外嘱咐上一盏明炉,为她烧热水喝。
按理说古代人是没有喝热水的习惯,大多是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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