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屋之后,并没立即站起身来,而是蹲在地上,岿然不动,待眼睛适应黑暗之后,隐约便见屋内空徒四壁,处处蛛网,四五口敞开的棺材横陈堂中,除此之外,半个人影也没有。他放下心来,正要将那门关上,刚关一扇门,忽然见一名金袍人的头颅远远飞来,不偏不倚地掉进屋内,在地板上滚动了几下,停住了,面具从脸上脱落。那双不瞑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南宫渡。南宫渡看着这张脸,霎时冷汗淋漓,正是千鸟阁“雪候”的头。
这一下南宫渡彻底懵了:雪候竟然是金袍人的一份子,难道他是千鸟阁叛徒?那云雀呢?是在金袍人的队伍中,还是已经遭了毒手?他实在是想不通。如果是千鸟阁主看到这情形,恐怕便不再意外了。
南宫渡往门外一看,只见双方已经死伤大片,千鸟阁的人且战且退,正朝这屋中行来,想必他们也打算先在房舍中暂避。南宫渡见他们已行到屋前,便飞身上梁,躲在漆黑的屋梁之上。
千鸟阁十余人退入屋内,立即关上大门,众人层层叠叠将门堵住,而金袍人却在外面将门撞几欲破开。南宫渡在梁上瞧得分明,千鸟阁人人都有负伤,气喘吁吁,却都一言不发,恐惧之态毕现。就在他们快要守不住屋门之此,屋外塔上那钟声忽又响了一声,还是那般余音诡异,门外撞击骤停,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金袍人似乎受钟声指示,不再追击千鸟阁的人。
良久之后,屋外已没了一点声息,似又回到他们初入谷时的情形。千鸟阁众人渐渐放松下来,疲惫地坐在地上。千鸟阁主此时也颇为狼狈,黑羽大氅被割得破破烂烂,衣衫上血渍斑驳。他此时才得空仔细看了看屋内陈设,将那几口棺材查探了一番,忽然看到墙角雪候的头颅,他将那头颅拾起,仔细打量着。此时,一名杀手走到他身边,刚唤了一声:“阁主——”忽然看到他手中的头颅,惊道:“这……这……雪候舵主?不可能,属下跟随雪候舵主多年,他忠于千鸟阁,决不可能是诡谷的人。”南宫渡心道:看来这名杀手是雪候的心腹。千鸟阁主沉默不半晌,良久,才对斑鸠低声说道:“斑鸠,我知道雪候不是内奸。他……是被人控制了。”斑鸠听了这话,显然有些不明白,低声问道:“阁主的意思是?”千鸟阁主又道:“我方才在金袍人中发现好多熟人。唉……”他叹了一口气,又道:“这此人就是十几年前闯诡谷的那批,这么多年来,大家都以为他们死了,没想到,他们还活着,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活’。”
斑鸠道:“照阁主所言,雪候大人也是被他们控制了。”千鸟阁主微微点头,缓缓道:“我怀疑,这是凤羽兄妹的手段。听说他们的蛊毒很是厉害,控制他人,不在话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