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都是相互作用的,制衡点出现问题,被制衡的只要成为一个同盟,只是向制衡点挥刀,制衡点就将不存在了,与此同时,就会出现新的制衡点!”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是这样的道理,苏木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想为自己今生寻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木莲这人吊儿郎当的,但办起事来,干净利落,不到一天就查到了南星的背景。看着手里的那份资料,苏木眉头紧锁,这纸张的手感很熟悉啊。其他事她不敢说,但这对细节的把控,她还是很有信心的。一闯祸呢,她就要去木樨的书房献殷勤,研磨,整理公文的事没少做。对于纸张的材质,虽然她不清楚,但她某天心血来潮,研究了一下这些纸张材质。这才知道,民间流通的纸都发黄偏硬,价格便宜。有一种纸,是当前公认最好的纸,此纸滑入春水,细密如蚕茧,但因为工艺匮乏,产量小,售价高,只有富贵人家,官家才会使用。

木樨有个小习惯,城主府内的纸张都会有些浅浅的花印,她问过木樨,这些纸张都是特定的,独一无二。这也是许多人家身份的象征,而皇家供应的纸张会有些淡淡的颜色,每个国家的都不相同,会根据主人的喜好而独家定制。

木樨此举是有心还是无意呢,这么明显的细节不太像她的处事风格,是要告诉她,无论是木莲还是她们的背景,木樨都了如指掌。亦或者说这是在嘲笑她,多此一举,有谁会比木樨更加了解乌罗镇的事,何必去要木莲查。

但这些都不重要,南星的背景让她更感兴趣,萧家。

苏木并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找了南星,她还是想听听她的故事,欺负她身边的人,整不死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

“南星,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南星楞了一下,撩了一下头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哪有什么故事,我的事你不都知道!”

苏木直勾勾的盯着南星,那些痛苦的回忆除了直接面对,别无他法。

“萧家!”

南星放下手中的账本,叹了口气,终于要面对这些事情了。

“我早已习惯了这个大家族的人情冷暖,但没想到自己一直敬重的父亲竟也那般绝情。我在雨里跪了一夜,求他为母亲请个郎中,可他说母亲的病传出去会有损家族颜面。”

南星眼中泛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绪,接着说道:“我的母亲不过是得了风寒一直未好,硬被他们说成了痨病,家族颜面?我娘可是原配妻子,就因为家道中落,就被她们欺负。洗衣做饭,连粗使下人都不如!”

南星每次只要一想起往事,眼泪就会止不住,这么多年,她还不够强大和那些人抗衡。

“苏木,你知道吗,我还有个哥哥,失足掉入池塘,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一天便断了气!”

苏木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南星,轻声说道:“不是失足,对吗?”

“明眼人都知道,那不是失足,可他们手段也太高明,我娘失了势,自然讨不了说法。年幼的我不懂为什么我娘总是抱着我哭,天真的认为爹爹忙,顾不上我们。那一夜,我在雨里听着他与姨娘们笙歌燕舞,我才明白,这个家里最可恨的人就是这个伪君子。我外公家并非家道中落,不过是被他抢了生意,娶我娘都是计划好的,我们都是棋子罢了!”

苏木不知该怎样安慰南星,这世上的人本就比鬼还可怕,为了一己私欲,伦理纲常都不再存在。

南星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悲伤不已,“我在雨里跪了一夜,等来是我娘的死讯,那个人在我娘的灵堂前哭得伤心欲绝,外人看了真以为他们夫妻伉俪情深。我娘活着的时候受尽苦楚,死后还要陪着他们演这出闹剧,几乎半个乌罗镇的人都来吊唁,送葬的人浩浩荡荡,这般厚葬,还成为了乌罗镇的一桩美谈,真是讽刺啊。也是那时,我决心离开家,可那些人怎会轻易放了我,我便放了把火,烧了我和我娘住的地方,偷了那些姨娘的私房钱,逃出了乌罗镇。”

木莲的情报,南星的故事,苏木脑海里把这个故事拼凑出来了。

萧家的起源不在乌罗镇,他们家做的是粮食生意,他们的先祖来自兑国。那时的兑国国力还是能与乾坤抗衡的,但后来随着兑国国土大部分划归坤国。百姓们恐慌这个改变,开始逃亡的生涯,萧家那时已有根基,但保命要紧,家族里的人逃往各国,最终只有乌罗镇的萧家,延续家族荣耀和生意。

萧家开始重操旧业,做起粮食生意,萧家也随之迅速崛起。四大家族成立初,只有萧家是靠自己实力加入的。

如今的萧家已经辉煌不再,最主要的原因是内斗消耗,子孙凋零。南星所属的这辈,算上她,只有三人,其他的都由于各种原因,均活不过十岁。

这仿佛是一种诅咒,萧家也因此实力大减。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