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略微一思考就有了答案,却没有动笔,爬在桌上直接睡了起来。
魏玄成自第一场巡视后,就开始关注场内的几名举子,余生正是其中之一。
一路暗中观察过其他几人,魏玄成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出意外,贡生前三元就应该出现在这几位身上,唯有走到余生身前时,他又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余生又一身酒气的爬在桌上睡觉。
拿起试卷看了一眼,满卷只写了一首诗,还是那手令他惊艳的笔迹,只是看到诗时,他一下愣在那里。
“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南西北风。”
半晌回过神,魏玄成才面色复杂的看了眼熟睡的余生,他有些想不明白,这样一首震人心弦的诗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少年笔下。
不过他心底却没有半分怀疑,这次的考题是他亲手封存的,不可能存在外泄,只能暗叹这少年果然不凡,不过却不喜欢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暗自盘算要不要去越王那儿打探打探这是谁家子弟,这样的好苗子可不能糟蹋了。
第二日夜里,魏玄成坐在主考室内读书,是不是的皱下眉头,原因是他根本静不下心来,满脑子都是余生的那首竹石,摇了摇头,干脆放下书本起身,他决定再去考场巡视一番,顺便看看余生的文赋写的如何。
转了一大圈,魏玄成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看好的那几位学子答的虽然算不上惊才艳艳,但也算中规中矩,诗文也算不错。
壹号考房口,魏学成这次倒没皱眉头,还是老样子,酒气,睡觉,一张平铺的考卷。
魏学成轻手拿起,卷面已经写满内容,微微颔首,心中暗付,看来这小子白天倒挺认真。
“《师说》: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好!”魏玄成禁不住低声叫好,好精辟的开头,接着又连忙低头看了眼余生,见其依旧熟睡,这才松了口气继续看下去。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包氏有银山,年二十余,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于时,问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好文啊!”魏玄成暗叹一声,沉浸在意境中久不能自拔,捧着考卷的手都有些痒痒,若非实在科考试场,他都想将它私藏了,字好,文好,意境更好。
果然有天生知理的文曲星,先有《竹石》,后有《师说》,这两篇文章不知情的人看来,必定会以为是一位饱经风雨的长者所写,却难以想到会是出自眼前这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之手,一时间,他看向余生的目光里充满了火热,看来前往越王府之事势在必行。
午时散场,众学子疲惫不堪的涌出考场,即便是身怀秘传的包银山也稍微有些萎靡不振,唯有余生神采奕奕的走出看场,举手投足间好似闲庭信步,让一旁的包银山好不羡慕,但他深知自家这位小兄弟的诗文之才,知道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晃晃悠悠的走回客栈,众人倒头就睡,余生喊不住包银山,就一个人要了些酒菜舒舒服服的享受起来,酒足饭饱后,这才回到房中运转《玉皇经》打坐练气,连日来虽为科考准备,确有些懈怠了练功之事,距离上次突破已经几个月了。
月朗星稀,魏玄成一个人在越王府前徘徊,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咬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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