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然是震怒,命兵部立案,彻查此事,三司协理,可这几月要紧的事没有查出来,倒是扯出了一些旧事,还是和蔡文有关的,本来蔡文被流放边地,原先跟蔡文暗通款曲的官员都松了口气,这下子又撞上这事,怕是不会善了,就是你家赵伯父也有几桩事,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好有个心里准备,要是有证清白之证,也该当早些呈报才是”

赵文振眉头紧锁,父亲是蔡文的学生,这他是知道的,要说父亲为蔡文做过什么事,他猜不到,只能一问父亲,可他那脾气怕是多半不会说的。

“子清兄如何得知此事?”

孔知道:“我去协理历年卷宗,本来是为了查此二人可在以前的案子中得罪过人,没想到被人翻到了这些…”

“我听说,并不是此案查不下去才拿那些做挡箭牌,抵住陛下的怒气,似是牵扯的人实在说不得,没有人敢去真的查”

赵文振面色一凝,三司不敢查的这大梁没有其他人,皱眉疑道:“皇家?”

孔知小声道:“明诚兄莫要宣扬了此事,倒时惹火上身就麻烦了,今日我在府上问了玲儿丫头,伯父未来京都,明日明诚兄当去信说明要害,最好让伯父呈书三司”

孔知如此郑重其事,赵文振自然也明白利害,今日上殿时倒是没有见宣和陛下有多不悦,可能是暂时丢下了此事。

要事说完,两人又说了些京中几月来的闲事,尤其提起了当朝的太子梁师都。

赵文振当下想到那个被安乐公主称为小师师的少年郎。

“太子早立,但这些年一直在东宫受学,不上朝堂,不理政事,外人似乎都忘了这位太子,家父有太傅之职,常言太子聪慧敏捷,将来一定是位明君,今年陛下似是有让太子参政之意,安排了几件事,没想到从没有处理过政事的太子表现不错,这其中虽有谋士之能,但在陛下眼里也算能做事了”

“后面便将其他事也交给太子处理,这样一来,齐王在朝中的权利似乎被架空了,本来蔡文流放后,齐王俨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渐渐的有言称陛下用太子,就是为了制衡齐王…”

赵文振一边饮茶,一边点头,刚才孔知已说明父亲的事不大,只要能自证清白便无事,也就安心听着孔知娓娓而谈。

突然他嘴角一咧,有些狡黠的道:“会不会是太子和齐王相争,那两位大人成了牺牲品?”

孔知面色一惊:“据我所知明诚兄和齐王多有谈叙,真觉会有这种可能?”

赵文振本来只是将心中突然出现的想法说了出来,没想到孔知这般认真的问,当即笑道:“子清莫惊,我只是突然这么想,毕竟古来皇家兄弟戏于墙之事不少,何况是叔侄之间,全当笑谈,莫要当真才是”

此时月已越过女儿墙,往屋顶而去,赵文振起身告辞,出了孔府,眼望城南角楼,犹豫了一下,径直往家而去。

闭户声几处而来,茶肆到这个时候已经闭馆,只有买醉的孤客还在酒坊贪恋着碗中佳酿,暑气被八月的风吹散,角楼的铃铛摇摆不停,到成了唯一的乐声。

自己离京前留给她的书信想必她看到了,那么对宫中的事当有留意,或许在温柠哪里能听到些什么,但今日怕是不能了,父亲的事听孔知说来虽不大,还是早些处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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