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皇叔那儿出来,赵贺朗脸色沉得吓人。在殿外等候的陈巷见状也不敢上前询问,只是跟在王爷身后慢悠悠走着。
“贺王爷。”迎面文彦博走过来行礼道。赵贺朗点头:“文丞相。”“王爷这是刚从皇上那出来?”文彦博问,表情看不出异样。“丞相不也是要去面见皇叔?”赵贺朗反问。“是,那王爷,微臣先行一步。”文彦博再行礼,向大殿走去。
赵贺朗使了个眼色,陈巷捡起文彦博故意掉落的一枚令牌,交到他手里。赵贺朗粗略端详了这令牌,觉得这背后另有蹊跷,于是加快脚步回贺王府。
……
“王爷,您回来啦。”赵贺朗刚踏进院门,杨安澈就迎了上来。这些日子习惯了一回府就有笑脸相迎,赵贺朗都快忘记了从前的自己是怎么面对偌大的冷清的贺王府。在此之前他觉得自己的府邸就是个休息的地方,现如今竟萌生家的感觉。倘若以后有这么个人儿陪着自己,也该是件满足的事。忽地,赵贺朗想到,自己说过要保护她,却从未说过给她一个安稳的家。他亲过抱过她,却从未说过要娶她。丫头把一切都赌给了自己,他断然不会让她输。只是往后的路太坎坷,他舍不得让她去冒险。她能不能成为自己的妻子,他不强求,只希望她能过得顺意,也便安心了。
杨安澈当然不知王爷脑子里想的这些,凑到跟前问道:“王爷,今天面圣,都说了些什么?”赵贺朗解下披风,杨安澈顺手接过来搭好。“没什么,该查的没查到,又生出些乱子,皇叔发了脾气。”赵贺朗轻描淡写地说。“皇上生气了,有没有凶你啊。”杨安澈转到赵贺朗面前,抓着他的胳膊问道。赵贺朗笑笑说:“皇叔生气归生气,还是会给我留几分薄面的。”“那就好。”杨安澈听罢放心了些,转身又去了里屋。赵贺朗见她小小的身影来回走动,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王爷,这个给你。”杨安澈有些扭捏地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什么?”赵贺朗见着这半个巴掌大小的红色金丝流苏绣品,疑惑地问。“这是平安符……”杨安澈说得很是没底气,毕竟自己的女工实在差得很,可以说是一点技术都不讲。娘亲以前教过她,不过她没有好好学,整日里跟在苏叔父身后闹闹着要耍枪,哪里还有功夫练刺绣。
赵贺朗仔细看了看这个“平安符”,依稀可以辨出上面绣的“平安”二字。母亲的女工是出了名的好,他之前也曾见过母亲刺绣的成品,和这相比……赵贺朗嘴角有了明显的笑意。倒不是嘲笑丫头绣得不甚好看,而是觉得这平安福可爱至极,就像杨安澈本人一样,让人忍不住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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