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奴婢打听到了。”胖胖从天帝那儿背完了一套说辞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回来,老远地冲着荷华喊道。
荷华放下书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胖胖,你把我的鱼都给吓跑了。”
胖胖走到她身边,行了个礼后,委屈地瘪了瘪嘴,“下次若是上神还想知道什么消息,便自个打听去,我可不想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荷华见状,神色一改,指着湖里吐着泡的游鱼,“你想吃哪条,我下河给你捉去。”
说罢便挽起袖子和裤腿,决心亲自下湖摸鱼。
胖胖“噗嗤”笑出了声,正色道:“半个月前,就是您受伤昏迷那段时间。魔族的老魔君为止天魔大战,亲上凌霄殿为儿子求娶天宫的公主。原本没定是哪位公主出去和亲,葛天氏的昭和公主自作聪明想爬天帝的床,做天帝的女人,留在天宫。当时,天帝正在装睡,看到昭和欲解衣趴在他身上,便连衣服带人一起丢出去十米之远。”
荷华摇了摇头,心里唏嘘道,姑娘好不容易拉下脸面对他投怀送抱,他却将人家连人带衣服一起丢了出去,实在是不解风情。
她托着腮,一脸沉思。
不过,葛天氏昭和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天宫里司乐舞的神女,似乎就是叫这个名字。
好几万年前,天帝为白泽举办寿宴,在瑶池宴请了天宫里所有的神仙。
当时荷华挨着白泽坐在天帝的下方。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场面,看着仙家们敬了白泽一杯又一杯的酒,正四处打量着如何开溜,眼神却被领舞的神女所吸引。
只见那神女一身红衣,在靡靡丝竹之音中舞了一曲。她的舞姿翩翩,眼神柔情似水,心思全在天帝的身上。
白泽被灌了好些酒,脑袋有些晕。她靠在荷华的肩上,眯着眼,带着些醉意地道:“荷华,你看看那个神女,就是那个领头的,叫什么葛天氏昭和,她是不是对三哥有意思?”
荷华觉得有理,饮了一杯酒,点头附议。
今儿好歹是白泽的生辰,然而这神女穿的一身红衣比白泽这个寿星还要好看;再加上她跳舞时,一双眼睛全落在了天帝的身上,其中的含义,可想而知。
“你点头有什么用,你就不担心,要是三哥被那个神女抢走了…”白泽的话一出,吓得荷华喷了她一脸,赶紧捂住她的嘴,对着看过来的天帝尴尬地笑道:“没事,没事,她醉了。”
白泽被荷华喷了一脸,醒了些酒,摸了摸脸上的口水,嫌恶地在荷华的衣服上擦了擦,“荷华,你喷我做什么!?”
“这酒有些辣嘴,见谅,见谅。”荷华摆手打了个哈哈,转头对着杜康佯怒道:“杜康,你酿的什么酒,怎的喝起来不是个滋味?”
杜康正与月老喝得起兴,听到荷华的声音,吓得手一哆嗦,将手里的酒在了月老身上,他有些委屈地道:“上神,小神之前送了两坛酒去您府上,让您品鉴,您说酒香醇烈浓郁,让小神再多送两坛。今儿的酒和您那天喝的,是同一种酒啊……”
荷华有些尴尬,记起了当日说的话。她不动声色地将头转了回来,往白泽身边挪了挪。
白泽吃着菜鄙夷地看了荷华一眼,指着昭和愤愤地道:“你看看那个昭和,穿得像个花孔雀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她的寿辰。”末了冲着荷华认真地道:“我觉着,你穿红色比她好看多了。”
荷华还沉浸在方才的尴尬中,嘿嘿笑了两声,随口敷衍道:“好看,你也好看。”
她在瑶池里坐久了,觉得这场宴会着实无趣,与白泽一合计,决定溜下凡间去玩。于是白泽假意醉酒,被荷华扶着出了瑶池。
天帝看着白泽乱中有序的步伐,无奈地摇了摇头,提前散了宴席。
神女的一支舞还未跳罢,便念念不舍地退了下去。
见荷华久久不语,胖胖喝了口茶,喘口气后继续道:“天帝嫌昭和的品行不端,便将她嫁了出去。昭和出嫁那天,还是…”她差点将那个不能说的名字说出口,急中生智改口道:“还是月老代为送嫁。”
荷华听完后觉得有些无趣,便换了本书,踢了踢鱼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钓鱼。
不过这鱼不仅没掉上来,看着文昌写的书,还把她给看睡着了。
这睡着了不要紧,胖胖也不提醒她。
殿内静得出奇,连风声都没有,皎洁的月色洒在湖面,泛起了粼粼的波光。空气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异香,让荷华的脑袋愈加昏沉。
她抬头看了看空中圆得出奇的月亮,估摸着现下已经是亥时,便揉着眼睛,拖着身子趴到被窝里舒服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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