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华眼睁睁地看着那巨浪将船拍碎。
鸣蛇挥着尾巴刺穿了船身,直直地向她袭来。身下的船板四分五裂之后,她与琯儿一同沉到了河里。
荷华自然是会水的,所以她在沉到河里时,并没有惊慌失措。然而想到仍绑在桅杆上的琯儿时,她在水里起伏着,憋了口气,向河底游去。
因为月亮被聚拢过来的乌云遮住,透不出光亮,所以整条河被黑暗阴森所笼罩。好在天河的河底不算深,即使没了光,也依稀能够看得清底下的风景。
荷华在河里游了半天,不仅没见着琯儿的影子,反而差点撞上河底的暗礁。她探出水面换了口气,甩了甩耳朵里的水后,心下一动。
指尖的灵力似乎回来了。
然而正当荷华想施法跃出水面时,在暗中窥视已久的鸣蛇,用尾巴死死地锁住了她的腰,将她重新拉回了河底。
荷华有些难受,这不知是她今天第几次被水呛住。她有些庆幸还好自己会水,要不然非得在这儿丢了性命。
那条鸣蛇将荷华重重地摔在了暗礁上之后,仍旧锁住她的腰,见她昏了过去,便将力气松了些。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荷华睁开眼。
鸣蛇觉得有些古怪,便将尾巴缩了回来,游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可是当他刚凑到荷华的面前时,她却忽然睁开了眼。
他吓得心里一怵,倒不是因为那双眼里流露出的寒光,而是眼前这个女人,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凛冽的杀气。
只见荷华将灵力汇聚到右臂后,以右手为剑,以手掌为剑刃,直直地向鸣蛇的后背砍去。他来不及闪躲,硬生生地吃了她一掌,惨叫出声。
他身后的两双翅膀,现下变为了一双半,还有半只翅膀,正摇摇欲坠地落向了河底。
河里瞬间晕开了大片血色。鸣蛇吃了痛,张起血盆大口便想去咬她。
荷华却抢先鸣蛇一步,勾了勾手,施法将暗礁移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没有找到琯儿之前,她不打算与鸣蛇纠缠;待找到琯儿之后,再来收拾他也不迟。于是她躲开鸣蛇的攻击后,向着方才沉船的地方游去。
鸣蛇吃了亏,自然不肯罢休。他暴躁地用尾巴卷起礁石朝荷华扔去,可谁知下一秒,她却踩着石头,施法跳出了水面。
珩缨见着跃出水面的荷华时,愤愤地跺了跺脚。她虽然想将荷华千刀万剐,但无奈能力有限,只得踢了踢地上的月老,出几口恶气。
荷华将天河翻了个遍都没找到琯儿,便想到了定与身后穷追不舍的鸣蛇有关。于是她用灵力控制了脚下的石头,站在那石头上,对着还不死心的鸣蛇冷冷地道:“人呢?交出来。”
月老被珩缨踢得有些懵。他本来看到河里逐渐蔓延开来的血水还有些忧心,然而在看到站在石头上的荷华后,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他喜极而泣,不愧是荷华,就是比文昌那个呆子能打。
鸣蛇在水里转了一圈后,将上半身幻化成了人形,下半身的尾巴勾住荷华脚下的大石。
他露出水面后,捂住鲜血淋漓的右臂,吐出蛇信,指着肚子对她挑衅道:“在这儿呢,有本事,你来拿啊。”
月老吃惊地看着那鸣蛇化成了少年模样,不过在听到他的话后,有些佩服他竟然能如此嚣张地同荷华说话。
月老心里默默地为这条鸣蛇默哀。
毕竟,他生前也是条体面的蛇。
“好吧。”荷华轻笑着叹了口气,看着他肚脐上的鳞片,眼里的杀气代替了寒气:“那我便打到你吐出来为止。少一根骨头,我便从你身上抽一根骨头。”
可是这条蛇不仅没被她的架势吓到,反而觉得有趣。他止了手臂上的血后,仰着头冲荷华喊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苍术。”
荷华用天河里的水化成了一把水剑,握在手里后掂了掂,觉得虽然没有纯钧剑好使,但将就一下也无妨。
荷华手上的剑映着她那张冰冷的脸,只听她一字一句地道:“你,不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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