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门外传来欧阳询的低声呼唤。

打开门,只见欧阳询拿着包裹,一脸讪笑道,“师父…这清风楼着实有些贵,这徒儿身上的银钱不太够了。”

“没了?”

欧阳询将瘪瘪的钱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们修行之人一不能偷二不能抢,又不能使用障眼法唬弄过去,徒儿也没想到这扶风城消费竟然这般贵…”欧阳询的声音越来越小,幸亏南宫竹五感敏锐,方才听清他的话。

只见南宫竹略微侧身,示意他进来,只见欧阳询面色一喜,快步走了进去。

欧阳询自小在她身前长大,共处一室也从未觉得有何不妥。

欧阳询快速褪去衣衫将谢涟向里面抱了抱,躺在床榻上,乌溜溜的双眼望着窗前的南宫竹。

只见她依旧望着窗外,手中紧紧握着翠玉笛,一动不动。脸上挂着一丝愁思,欧阳询知道,师父此刻定是在想师祖。

虽然南宫竹从未说过,但从前尘阁师祖的房屋从不肯让旁人靠近,不懂音律却翠玉笛重不离身,师祖在师父的心中地位极为重要,想来师祖不明不白的过世在南宫竹心中留下很大的执念。

欧阳询就这样安静的望着,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终于昏睡过去。

次日,是南宫竹将其叫醒,三人下楼用过早饭,南宫竹方缓缓开口,“听闻昨夜有七个姑娘暴毙与闺房,身上没有伤痕面带笑容。”

“七个?”欧阳询喝了口白粥,“昨夜的事情今早便传出来未免太快了些?”

“你别忘了,昨夜发生何事。”

欧阳询面色一沉,“难道是这七个姑娘与风鬼有关?”

“别忘了昨夜临走之时,他说过什么,再加上,”南宫竹顿了顿,“这七个姑娘均为待嫁,房中还有她们未绣完的喜帕,扶风城不小,这几个姑娘居住分散,只有修士和妖邪可以做到。”

“修士?”

南宫竹喝了口酒,视线飘向窗外,悠悠道,“未知全貌,不要妄下定论。”

欧阳询抱着谢涟,三人随着人流向着其中一个准新娘家中行去,还未靠近,便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布置华丽的马车,想来定有贵人到了。要说凡人亦是奇怪,一边对妖怪邪祟怕的要死,一边亦不忘凑热闹,这户“准新娘”家的外围为了几十人,南宫竹三人也是颇废了些功夫才挤了进去。

只见整栋院落早已被军士镇守,院落中有一中年妇人,如今面色苍白,泪水凝结在脸上,整个人虚脱的靠着磨盘旁。

院中站着一人,一身铠甲眉目清冷,正是新婚的清乐公主。

不多时自房内走出两人,一个正是一身道袍的云修尘,另一人与清乐一样一身铠甲,眉骨处有一道疤,身材魁梧。两人走向清乐,三人说了些什么,只见清乐眉头一皱,握着剑鞘的手紧了紧,露出一道道青筋。

忽然只见云修尘向着人群指了指,清乐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人群中的南宫竹。

迈着有力的步伐向着几人行了过来,只见清乐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流转,最后定定的落在南宫竹身上,没有说话,重新回到院落继续吩咐着什么。

不多时,军士在人群中开辟了一条路,尸身沿着路被抬了出去,这便是最后一个尸身。

“可看出什么?”南宫竹低声问道。

“尸身隐隐有黑气萦绕,确实死于妖法不假。”欧阳询回道。

南宫竹略微沉吟,表面看风鬼的嫌疑最大,作为一方鬼王杀人自是不需要什么理由,但此间事情又着实太过于巧合。只因为两柄匕首对清乐报复,亦应当拿走其身边人的性命才是,这种不疼不痒杀了七个普通女子,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南宫竹总是觉得此间的事情定是另有隐情。

正在此时,只见眉骨有道疤痕的军士来到几人年前,说是清乐公主有事相商,还望他们二人能够务必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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