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可以试试我的手段。”

他冷着眼,眉目满是冷冽,蒋月明望着他,只觉得浑身发冷,面前的人哪里是个与世无争的少年,分明是恶狠狠的豺狼。

她这些年在府,竟然不曾看出他的真实面目。人都道二郎脾性古怪,难以伺候,偏生是庶出,向来不惹人注意,再加上他深居简出,相府众人对二郎的关注较少,就连她也只以为他是性情偏执罢了,可如今看来,他的心机和城府未免太深。

利用她对付大郎,害她失去大郎的信任,私下里挟持她父兄的把柄,然后用来随意拿捏她,逼得她放弃指认沈梅,让沈梅成日里在她眼皮下蹦跶。

沈梅,沈寒。

蒋月明明白过来,“当年的事情是二郎指使沈梅做的?”

沈寒不置可否,蒋月明不敢置信,原来一切都是二郎在背后指使的,不然沈梅怎么会突然反水指认她,是二郎想要利用沈梅牵扯到她,再对付大郎。若是没有二郎的授意,沈梅怎么敢攀咬她,连性命都不要了吗?果然,沈梅传出被打死的消息,可如今她换个身份竟然又回到相府来了,而且不仅如此,她还做了二郎的侍妾,这样的好处,怪不得沈梅会死心为二郎卖命。

蒋月明想到这里,看他的眼神越发惧怕起来。

沈寒问:“是不是你做的?”

蒋月明艰难道:“二郎想听什么,二郎抓妾过来,不是已经心里认定是妾做的了吗?妾说什么有用吗?二郎不想沈梅死,便要找一个人来当替死鬼,妾的父兄都在二郎手里,妾除了当个替死鬼,还能怎么样?”

袁沛看她模样,怒道:“主子同她多说什么,不给些皮肉之苦,她怎么会招认?”

蒋月明脸色微白,“二郎就算屈打成招,让妾招认了,可妾还是要说,赵氏的事情与妾无关。”

“与你无关?赵氏因为怀孕,大哥多日陪着赵氏,如今她孩子没了,岂不是正遂了你的意?”

蒋月明嘲讽道:“二郎所言不错,妾是恨赵氏,恨赵氏的孩子,可妾刚刚解除幽禁,若是事情败露,让大郎知道,妾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此事沈梅也在其中,妾明知道把柄握在二郎手里,怎么可能自寻死路陷害沈梅?”

袁沛冷道:“她的话,不可信。”

蒋月明讥讽道:“二郎与其死死盯着妾,不妨去查查三郎新纳的侍妾。”

袁沛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蒋月明看着沈寒,道:“赵氏怀孕的时候,可不只是沈梅和妾前去探望过赵氏,听说沈柔也时常去看望赵氏呢。”

“你继续说。”

蒋月明看他神情淡淡,不知道他信还是不信,“妾有回去看望赵氏,看见沈柔在赵氏的屋里点香,妾当时不觉得有异,同赵氏坐了坐,然后就走出去。那时候沈柔已经离开了,妾看见一名丫鬟怀里揣着什么鬼鬼祟祟地穿行过去,妾便过去叫住她,她见事情拆穿,便将怀中的东西给妾看,是烧剩的香料。妾问她是做什么的,她也不回答,只说要拿去扔掉,妾虽疑惑,但是没有深究,又隔几日,妾再次看到沈柔在赵氏屋内点香。如今赵氏堕胎,妾方才想起此事,只是妾仅仅猜测,无根无据的,旁人怕也不会信妾的话,所以才一直没说。如今二郎硬要将罪名加在妾的身上,妾百口莫辩,只是希望二郎能查出真正陷害赵氏的人,还赵氏一个公道。”

“你当真这么想?”

蒋月明道:“二郎不知道妇人的失子之痛,妾还是知道些的,妾多年伺候大郎没有孩子,心中不知道多么难受,如何会去加害旁人的孩子?”

她面容凄凄,看起来颇有些动情。

沈寒面无表情,“你可知道骗我的代价?”

“妾知道,二郎不相信妾,可妾真的句句属实。妾从未加害过赵氏。”

蒋月明道:“那日妾遇见的丫鬟叫小红,二郎审问她或许可以问出些线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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