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流道:“堂堂一仙君,却被人害的入了魔。”他的语气中有些遗憾,却也不知道在遗憾什么。
“那朱家炼丹这事是你做的吗?”
“炼丹?”聂景琸有些不解,他问道:“什么炼丹?”
他的神色不变,就是眉宇间多了几分疑惑,片刻后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缓缓道:“不是我做的。”
“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些。”
他虽然困在这里,但对上边传来的声音还是能感觉到的。朱府的仆人们只知道这下边关着一个巨兽、每月月圆时都会发出嘶吼,因此平日里他们进这个院子时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闯出什么祸端来。
他一个人在这里待了许久,忽然有一天却听见了一道声音。
这声音有些苍老,大致判定为是一老人所说。
“这般,真的有效吗?”
“如果你按照我所说的去做,自然能够长生不老,永驻童颜。”
只有这两句,可是他却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与鬼界多多少少沾了那么点关系。那人身上只是染上了鬼界的气息,但如果准确来说的话,那人应是人类。
至于为何会跟鬼界有关,怕是要问那人自己了。
抚流站在一旁,询问道:“可这朱家的老祖宗为何要抓你呢?”
这算是问到了点上,但是聂宇宙似乎不打算回答。他那双巨大的瞳孔闪了闪,下意识的往韶歌方向看,随后他昂起蛇头转了过来吐着蛇信,缓缓道:“……不知。”
权星宜拉过抚流,悄声道:“殿下,这魔蟒身份扑朔迷离,我们不易轻信。我看,我们不如上报上边,随后再请上边定夺吧。再者说来,若是要想解救这魔蟒,殿下您现在的修为定然是……”他没好意思将话说的那么明显,吞吞吐吐道,“有些困难。”
抚流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眉目间闪过一丝不爽,但只是片刻,他的脸上立即闪过一丝笑意,“当然,这你自己决定吧。”
权星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随后向抚流躬身一礼便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权星宜走后,抚流耸耸肩道:“你也听见了,我的修为还不足以将你救出来。那个人说会救你,不过你要等待一些时日了。”
聂景琸沉默一会儿后道:“您……的修为?”
“哦,这……”抚流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大抵是老了吧。”
他不知这魔蟒为何会问起他的修为,但他跟他素不相识,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说个明白。
从朱府出来时,天色已暗了下去,夕阳划过,染上了一抹暮色。
抚流摸了摸自己那扁平的肚子,有些不满:“跟着狐狸好些时日了,我真是……一顿好的都没吃过。”
言昭扫了他一眼,略微嫌弃道:“是么?那昨日那顿鸡腿被谁吃了?”
抚流:“……”
这事他不承认。
抚流又偏过头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踱一,笑眯眯道:“小踱一啊,你有钱吗?”
踱一怔了怔,但还是点头道:“有的。”
于是踱一便将自己的钱袋掏出交给抚流。
抚流满意极了冲着言昭招手道:“狐狸,我们有钱了,要去吃顿好的吗?”
言昭摇摇头,看向韶歌。韶歌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看着远处,忽然弯起眼睛,纤细的手指伸出指向远处道:“哥哥快看,有灯会!”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中,把轻如流水的月辉洒在了大地上。
十里长街灯光闪耀,人声鼎沸。一眼望去,那挂着灯笼的街巷竟望不到头。
抚流看了一眼便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人间的花朝节。”
“花朝节?”韶歌问道,“是做什么的?”
抚流道:“花朝节呢,简称花朝,俗称“花神节”、“百花生日”、“花神生日”、“挑菜节”等等。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听闻今日又是花神的生日,所以这些百姓们每到这一日都会拿着一束花出行。”
说完后他自顾自的歪歪头说道:“看样子应该到了二月十五了。”
这样的话,时间还够。
他垂下了眼眸也不知在想什么,但不过一瞬,他的表情恢复如常。抚流随手拿出了别在身后的扇子,打开扇子扇了扇,一副俊俏模样。
言昭狭长的眼眸眯了眯,嗓音有些慵懒:“一般在这种地方总会有一座花神庙。”
韶歌纤细的手指轻轻在下巴上点了点,若有所思:“花神么?”
抚流收起了要去大吃一顿的心思,他指着灯会道:“挺热闹的啊,我们过去看看吧。”
韶歌点点头弯了弯眉眼,笑容的甜甜的,虽然看起来很乖巧但言昭总觉得很奇怪。或者说,他总感觉这人不会像表面这么简单。
韶歌依然笑着,少顷,言昭点头‘恩’了一声,赤色的瞳孔中尽是暖意。
管她怎么奇怪怎么不对劲,只要……
人是他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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