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你没有?那这个你怎么解析,我就刚刚在你房间找到的。”

接着何歌把一个信封甩在了黎安琪的脸上,信封的尖角划到了黎安琪的脸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然后信封掉到了地上。然而黎安琪没有管脸上的伤和地上的信封,直勾勾地看着何歌。

何歌似乎没有预料到黎安琪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便捡起了地上的信封,并拆了开来,拿出了信纸:“你还挺能装冷静的嘛。不过把纯纯的日记放在枕头下,每晚枕着睡觉,你就不会做噩梦吗?”

黎安琪依旧没有回应他。

“安琪,等下我们姊妹四人就要去吃最后一顿鳗鱼饭了,而可能永远也没有下一次了吧。你曾经说过,遇到我们是你的幸运,我又何尝不是呢,只可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有些事情该要做了断了,希望你能理解我。”

何歌一字一句地把纸条上的字读出来,黎安琪脸上渐渐泛白,一句句话就像刀子一样划在了她的心上。

“够了,不要再说了。”

“怎么,当初推自己好姊妹出去挡车的时候,怎么不怕。还是说和车主早有预谋好,噢也是,我怎么忘记了,车主正是韩商洛呢。”

何歌见黎安琪冷静地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更生气了,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冷血无情。

“我从来没有害过人。”

“那刚刚说好的血债血偿呢?”

“我这只是小惩大诫。”

“包括预谋伤人?”

“你真的觉得你说的就是事实吗?”

“我没瞎,这些就是证据。”

接着何歌甩出一沓照片,黎安琪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继续没有说话。

“我来告诉你吧,连起上来的故事是,韩商洛坐在肇事车辆的主驾驶位上,出事之后当人群蜂拥而上的时候,他趁着人群混乱走了,副驾驶的人帮他顶了罪。而逃走的期间被没有跟上第一批人群的杨宁撞见了,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并且和杨宁说有事回家一趟,于是杨宁把手上的草莓熊娃娃送了给他,他顺手挂在了吉他包上。这个故事完整了吧。噢,还有,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天有人拍了视频,我联系上了他,告诉了他我对纯纯感人肺腑的爱恋和两个以朋友的名义去害人的事情之后,他说当天还拍了些照片,看能不能对我有帮助。结果啊……”

何歌愤怒地说完,但最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在说,纯纯我终于帮你找到了害你的人,你赶紧醒过来吧。

“你一直说我和商洛害死纯纯,那我现在告诉你,纯纯活得好好地!”

“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怎么叫活得好好地,你耍我啊!”

可是何歌看着黎安琪坚定又隐忍的眼神,不禁有点慌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一晃神之间竟和纯纯有点相似。他大力地眯了一下眼,肯定是最近两晚都太劳累,睡眠不足眼花了。

“你没有眼花。”

她什么意思,自己的心思似乎都被看穿了一样。难道她说的是真的?不可能啊,那天他明明亲眼看见,那袭碎花长裙,那滩血迹。黎安琪看着何歌一脸希望是真的但又不敢相信的神情,于是举起了刚刚一直紧握着的左手,接着在何歌面前缓缓摊开了,里面是一条四叶草的手绳。翠绿色的编织手绳,中间镶嵌着一片四叶草的标本,尾端是两颗绿色的小球球作为吊坠。何歌盯着黎安琪手掌心的手绳,然后揉了揉眼,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此同时,一直躺在地下的韩商洛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呻吟声,揉了揉头,坐了起来。

“这条手绳……”

“你是想说,这条手绳为什么在我手上,这明明是你送给纯纯的礼物,那是因为……”

“安琪,你决定要说了吗?”

韩商洛醒过来后,看到那条手绳,刚刚迷糊之间听到了部分对话,大概猜到了安琪的决定。

“商洛,这一刻终究要来的,我准备好了。”

黎安琪说完摸了摸刚刚被何歌扔过来的信封而划伤的脸颊,接着看了一下手指,看来血已经凝固了。

“你们两个别扯双簧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何歌,我告诉你,我,就是,戚纯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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