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难道我们这些老百姓就只能任当官的欺负和凌辱吗?您不是常说,从最根本上来说,归根结底还是民为国之本。有些很明智的君主,不是把自己比作舟,把民比作水,说水能载,水也能覆舟吗?”方小敏也跟着秦月叫慧雨师公,她显然不服气。

“是的,不错,但我们这里所说的民为国之本的民,是民意,是民心所向。而所谓的民意和民心不是哪个人,哪几个人随意可代表的。当然,民不与官斗,只是在一定的范围内说这样的话,因为从最根本上来说,一个不得民心的政权,不管看起来有多强大,但总是要垮台的。”慧雨言道。

“师公,我们不想跟这个国家作对,是和军营作对。不对,我们也不是要和军营作对,只是在征用笔筒山这件事,和他们斗一斗。所以,我想问师公,在这件事上,就事论事,有没有好办法?”方小敏问。

“就事论事,我们的作法应该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就是刚才说的,武装反抗,或者就是揭竿而起。”

“师公,这不就是造反吗?”秦月插话。

“是呀,所以,这一条是不可取的。我们一个小小的武馆,肯定没有这样的能力。”

“那另一个呢?”方小敏问。

“告状,到比商州参将官大的地方告状。”慧雨言道。

郝谦说:“在商州,最大的官就是知府,三妹不是找过了吗?不是不管用吗?”

“那就找比知府更大的官。”方小敏说。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李如刚将军不是升官了吗?他原来是参将,升官后肯定比参将大,我们去找他告状不就行了。”莲儿说。

慧雨说:“官大官小,还有个职责范围。比如山西的官再大,管不了山东的事。官大一级压死人不错,但这大一级的官,得是被管的官的顶头上司 。再说了,李将军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听了师公的话,秦月倒是想到了一个人,这位当年的太子,现当今的皇帝。如果去找他,这肯定是一句话的事。但是,能为了这样的事,去找他吗?就算不是在几千里之外。

大家七嘴八舌,说来说去,也想不出好办法。

人员散去后,慧雨把秦月叫到了他的房间。

“月儿,还是到城区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院落,买下来,把武馆搬过去。这个地方,原本也不是咱们的房产,人家要征用,还给人家就是了。”

秦月说:“师公,我爹爹手里没什么钱,我几次要把他留给我的钱还给他,他都坚持不要。现在,爹爹和小姨又有了孩子,爹爹的这笔钱,不管他要不要,我都不会再动一文了。”

“我说要动你爹爹的钱了吗?师公让你去找房子,你去找就是了。要是你五爷在,师公就不找你了。”慧雨言道。

“师公,我更不想花您的钱。”

“我是往武馆身上花钱,不是为你。现在钱是师公的,变成了房产,不还是师公的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师公在武馆这段时间,差不多是这么多年来最美好的时光。人总得有点事做,师公已经离不开这个武馆了。你以为师公是为了你吗?不是的,师公是为了自己。”

“真忍不下这口气,太欺负人了。”秦月觉得师公的话有道理,但是,还是不情愿。

“君子坦荡荡,和这些小人置什么气呀!”慧雨安慰着秦月。

“师公,您说军营要征用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小敏那丫头分析得不是很透彻吗?说来说去不是又说回来了,咱们有证据吗?就是有证据,有说理的地方吗?不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吗?记住师公的话,在这个世界上,要想有所作为,要能够能屈能伸。是龙的的时候就一飞冲天,是虫时候就小心伏着。人在屋檐下,要知道低头,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秦月还要说什么,慧雨把手掌下压了一下,“这件事我们不再说了,就按师公的话去做吧!还有,你不用担心你爹爹的事,他给他女儿有财产留下,也有人给他留资产的。”

“好的师公,我听您的。”

“这就对了,你母亲最近吃药减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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