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说出她的猜测,但是有几个疏漏,被罗肆至点了出来。
“他们为何而来,被谁杀死?既然已死缘何再变成死尸?”
“我知道那些猜测站不住脚,但实在想不到其它可能。”凌若拧着眉毛,用手捏住下巴,做出沉思时的专有动作。
“先前在海宁县时,曾从塘溪县逃出的流民口中得知,县里的村民不知何故突然失智,对着他们又抢又杀。那时碰巧接到师命,要我来此调查。在来到塘溪县之前,我还天真的以为只是去处理一群疯子。直到亲眼看到村民,才明白是在和一群死尸战斗。
关于死尸,吟儿的乳母曾明言是因为饮了村子里异变的水导致。如今想来,此事怕没有那么简单。”
凌若一边回忆过往,一边试图将想法传达给众人。
闻言,冀北阳操着不知哪里的方言,大喇喇的表达自己的疑问,“水得有啥问题,才能把人喝成这样啊?”
罗肆至瞥了他一眼,虽不爽却十分认同,转而看向凌若道,“嗯,夫人恐怕先入为主了。”
“先入为主?师侄的意思是塘溪县村民变成死尸与水源无关?虽然如今可以确定乳母有问题,但她提供的这一条线索并没错。从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地脉异动导致多地异象横生。”
“对啊,八神肆馆还因此给塌了!”冀北阳从旁附和。
不仅如此,始祖皇陵再现、黑水皇宫异变甚至宁溪洞府都与此有牵连。
周霜吟提着灵火灯笼,随着发言者的转变,头跟着摇来摇去,摇得她都有些蒙了。她至今难以想象那个陪着自己长大的,看着平凡无奇的妇人,竟然参与这么多恶劣的事情。
众人讨论无功,而有短暂停歇。周霜吟寻到发言间隙,将疑问说了出来。
“凌若姐姐,村人们当初到底只是失去了神智,还是彻底死掉了被操纵呢?吟儿当时……当时偷看到桑叔的脸时,枯如树皮但是反应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尤其是……”提及此处周霜吟显得有些难为情,声音变得很低。
“尤其发生那些事以后,桑叔的脸竟然能慢慢恢复成平常的样子,血肉充盈,根本想不到他是个死尸。”
“桑叔?”
“是乳母的丈夫,我从小就这么称呼他。”
闻言,凌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从上次在塘溪县和他们战斗的情形来看,那群村民的确不像是死透了的尸体,更像是被谁操纵后发起的攻击。
再结合罗肆至的言辞,难道真的是她先入为主了?
的确,即便喝下异变的、被污染的水,至多中毒身亡,死相很难看罢了。怎么会身体被榨干,又失去神智,所有举动都像被人操作一般?
身体榨干,血肉被吸食,让凌若想起绯云的“吞噬”。至于失去神智,倒是与楼门被封印的极大恶人后裔中的巫蛊之术有些像。
凌若深深叹了一口气,本以为在三年前就结束的事,此刻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假如他们不是因为喝水失去神智,假如他们没有死……凌若不敢往下想,因为她无法想象当初提供线索的乳母,在其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这件事情中仍旧有许多矛盾和疑点。
如果塘溪县村民是因乳母而异变成死尸,为何她的丈夫没有逃过这一劫。但如果与她无关,之后的许多事也解释不通。
将这些尸体随意丢在路边,与暴露行踪无异,不该是乳母的作风。可是回想她家中没来得及安置的小虎子,又觉得许多事本不复杂。而是突如其来的变数,令人错愕不及。
眼下,至少可以确定乳母来过肮雅洞。
凌若站起身,凝眸看向远处的黑暗,“先往前走,去玉食殿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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