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自顾灌了半壶酒,醉意渐渐爬上头,双颊起了两坨红晕,她生得美,尽管面有疲态,此时模样也似盛开的娇花,唇边酒渍晶莹如瓣上露珠,双眸半瞌却尽显妩媚。
许是感觉有些热了,她褪去了外衫,露出来一截精致锁骨,天鹅颈下的皮肤白皙细腻。
阿实看着她竟一时挪不开眼,他绝非好色之徒,此情此景却也令他不由得感觉到燥热,喉间发干。他夺走悠然手里剩下的半壶酒一饮而尽,却半点未觉解渴。
“这是怎么回事?”
他再抬起头,眼前场景渐渐朦胧,影影绰绰,“糟糕!”他心中暗道。
却已是来不及了。
下一刻,他竟神情恍惚,不受控制地扑在悠然身上,将头埋进她颈间,少女身上的馨香丝丝缕缕窜入鼻腔,温软在怀,令他更是沉沦,彻底失了心神。
悠然的眸中闪过一抹嫌恶,接着抬手一掌劈在他的后脖颈上。
阿实闷哼一声,趴在她身上晕死过去。
阿实梦中回到了魔界,在血天池畔,他被人打得浑身青紫,蜷缩在地上,忽而一只手伸到眼前,他抬起眼皮,隐约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她声音空灵如从遥远处传来:你想不想变强?
他费力睁大眼睛想要瞧清楚,却怎么都看不真切。
忽而一阵剧痛传来,他猛然惊醒,印入眼帘的是一条有节理纹路的尾巴。他愣了一瞬,蓦地瞪大了眼,一只黑褐色的老鼠从它的头上飞爬而下,尖厉的爪子在他脸上留下几道不深不浅的抓痕。
他才惊觉自己此刻的处境,已然是不在地牢里,而是身处一个铁制的笼子中,笼子大小仅够容纳他一个人,周围是一个封闭的密室,面前不远处的空地上仅有一张木椅,而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正斜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而他被扒光了衣服,手脚皆被上了锁铐,正与好几只老鼠关在一处。那些老鼠不仅个头肥硕如猫,还长着十分尖厉的牙齿和爪子,身上的皮毛斑驳还带着沟壑,就好似经过厮杀以后存活下来的,一只只眼睛通红,似要随时将他剖食入腹。
他身上已经有好几处皮肉被啃烂了,右脚脚趾被咬掉了一截,猩红的肉和森白的骨头裸露在外,周身却不见血迹,疼得他浑身颤栗,偏偏这样的疼却要不了他的命。
“悠然!你好狠!嗯啊……”他咬牙切齿,又惊又惧。
悠然勾了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我特意查过,你幼时失了双亲,流落在外,与猫狗抢食,与虫鼠同眠,有一回在熟睡之时被老鼠咬掉了半截耳朵,差点得鼠疫丧命,至此极怕老鼠,如今我将你与这么多老鼠关在一处,你可觉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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