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阅一回来就关在屋里学习,俨然一个书呆子,棠澌看着相当无奈,看来棠家一家四口都是四眼了。
棠阅学习太认真,棠澌走进房间都没发觉,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说:“你个书呆子,你除了会读书你还会什么。”
棠阅合上书本,又去翻卷子看,头也不抬地说:“许倾哥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棠澌拉来椅子坐他身旁:“他出差去了,别只顾着学习了,我们出去逛逛。”
“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呢。”
“你满脑子都是知识,写作业省事,今天写不完明天写。”
棠澌说罢拉着棠阅往外走,对待弟弟就跟对许倾差不多,撒娇,胡搅蛮缠,效果显著,屡试不爽。
有时候,棠阅面对女人的毫无章法的胡搅蛮缠都露出如出一辙,无可奈何的表情。
棠澌顺便把安珍妮叫出来一起,不知不觉聊了很多事,甚至聊到宋殷。
安珍妮知道他回来也好惊讶,棠澌再把公司里那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之后只剩下感叹了:“他是不是还喜欢你,该不会想把你追回来吧。”
“感情这种事有时候挺令人烦恼的,我现在心里只有许倾,我不希望我的工作上参杂任何私人感情,不然影响到我的工作心态。”
“你当他秘书这事许倾知道吗?”
“我现在还在考虑要不要回公司继续上班呢,现在商场上竞争力这么大,工作这么难找,合适的工作更难找,重新找工作又麻烦,而且我在中腾这么多年,不管对那里的工作和人也有感情的,你让我现在离开我也舍不得。”
“许倾可是把宋殷视为情敌,有谁知道你在宋殷眼皮底下工作会不高兴的。”
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棠澌简直比在工地铲沙子还累,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别说这个了,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安珍妮识趣地换话题:“你和许倾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们都不小了耶。”
棠澌从来没有幻想过结婚,对婚姻没那种期待,一直秉着顺其自然的心态:“我觉得现在随时可以,在我心目中,他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了。你呢,不打算找一个,好好谈恋爱吗?”
“我觉得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棠澌看着安珍妮,看她的状态似乎挺不错。
“你还联系付俞吗?”
“自从分手后就没联系了,去年他还带了个女朋友回来,我还见过,是个北方姑娘,长得还可以。”说这话时,安珍妮神情非常坦然,仿佛最那段不及而终的感情完全放下了:“我以为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起码会怅然,可真的亲眼看见了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心想不管谁和谁在一起,表面看起来甜甜蜜蜜,可真的俩人在一起生活很多缺点慢慢浮现,慢慢放大,然后一点一点的消磨两个人的耐心,我现在对爱情没那么看重了。”
棠澌觉得她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许是因为他们感情不够深,所以谁都不愿意再给双方一个机会重新开始,连对方的改变都不愿意去留意。
棠澌又问:“你多久没和姚玥见面了。”
安珍妮夸张的说:“她现在哪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也不知道她要拼到什么时候去。名气这么大,长得又祸国殃民,不愧是月亮女神,普光万照啊。”
俩人聊了好久,棠澌才想起来带来的小跟班,她心惊胆战地四处张望,生怕走丢了,看了好几圈,才看见他站在一个书摊里聚精会神地看书。
棠澌头疼地扶额,这样的孩子以后能娶到老婆吗?
安珍妮也忍不住笑了:“你弟弟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哪。”
回来没过几天舒服的日子,转眼又到星期一,她处于神经错乱的状态,不想工作,不想面对那些令人烦恼的事,干脆发条消息给宋殷:“我请几天假。”
过了几分钟他就回信息了:“怎么了。”
“没事,我回家啦,静静心。”
“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假吧,你好好休息几天。”
棠澌没再回复。
棠阅已经回学校,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基本上天天和安珍妮出来约会,两个女孩呆在一起的时候竟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虽然表面看起来安珍妮还跟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可棠澌感觉她很孤单,饶是很多年的朋友,她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这天,棠澌在外面回来,看见沙发上放了几个看起来很高档的袋子,爸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棠澌奇怪地问:“这是谁的东西,这都什么呀。”
苏律师瞥她眼:“许倾回来了,在你房间里。”
棠澌又惊喜又意外,迫不及待地跑上楼。
苏律师看得直摇头,一点也不矜持。
棠澌推开房门,就看见许倾站在窗前看景色,棠澌克制着放慢脚步走过去:“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回来呢。”
许倾回身:“工作进行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就提前回来,知道你回来了,所以我就回来找你了,你怎么没回去上班。”
棠澌眼神黯淡下来,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决定先不把某些事告诉她,转而又微笑起来:“我就是觉得工作太累,想休息几天。”
许倾也没多想,揽住她的腰:“既然难得回来我们就多待几天。”
“你不要回去上班吗?”
“请几天假又没事,我这么几年第一次请假,公司不会不同意的。”许倾放开她,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袋子:“这是给你买的礼物。”
“你还给我带礼物。”棠澌满怀期待地一层一层地打开包装,心想这礼物不会又是奇奇怪怪的东西吧,揭开最后一层,入眼的是一款非常精致漂亮的包包,而且还是棠澌最喜欢的款式,闻起来香香的,棠澌没买过大牌,也看得出这包包的质感和档次跟普通的有所差别。
“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东西,我还没送过你像样的东西,想来想去,就送你一个包吧,很实用。”
“什么牌子的。”
“香奈儿!”
棠澌惊讶地抬头看他:“多少钱。”
“也没多少钱,你喜欢就好。”
“问你呢,这包多少钱。”
“三万!”
棠澌倒抽一口气,那个肉疼诶。
棠澌对这些大牌子没什么概念,也没奢侈消费的爱好,这家伙出趟差就给她带这么贵重的礼物,肉一阵一阵地疼啊。
再说背这么贵的包出门,那感觉跟背着钱出门,太没安全感了。
棠澌说不上高兴,嘟囔了句:“你还不如省点钱买钻戒向我求婚呢。”
许倾忍不住笑,他的小棠怎么别的女人差别这么大呢:“你放心,该给你的少不了,我一直在存钱,现在我升了职,月薪过万,提成加上年底奖金,就算你不工作我养你不是问题。”
为了挣老婆本,他这些年可努力工作,能力挣钱的。
“可是将来要买房子,子女教育呀什么的,还是省着点好。”
许倾眉眼舒展,她家小棠怎么越来操心了。
下午,棠澌和许倾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全权负责晚餐,这几天,最别扭的还是老棠,眼看自己养大的白菜被隔壁家小子挖走了,还挖得这么彻底,做饭一起做,睡觉一起睡,买菜一起买,逛街一起逛,反正在一起的时间比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连当女儿的心里都没有父母的位置了。
苏律师倒看得开,女大当嫁,早晚要把女儿嫁出去,嫁给知根知底的人家倒也挺好,省心,许家打小就喜欢棠澌,嫁过去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某天早晨,棠澌在洗脸的时候被手上是东西胳到皮肤,她这才发现手指上多了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她心里一惊,这是定情戒指还是求婚戒指来着。
“你就用这种方式把我圈住的?一点诚意都没有。”棠澌颇为失望地对许倾说。
许倾挑眉,一本正经:“鲜花,跪求,豪车,豪宅,制造浪漫,你喜欢哪一种。”
棠澌大大咧咧地摆手,做人不要太啰嗦了:“太俗了,虽然你有点强娶强嫁的意思,但你的戒指只能套在我手上。”这模样,简直比眼前的直男还直。
低头摩挲着戴在中指上的戒指,款式简单却很精致,让人一看就很喜欢。
棠澌每当看着心里就喜滋滋的,感觉自己的身份都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还没成为妇女,却在辈分上更上一层楼,青春一去不复返。
心里又开始惆怅了,叉着腰站阳台上看着隔壁家的阳台,那个整天假正经的少年也不见了,谁知道她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越来越秃,啤酒肚越来越大。
“棠澌,你在那里发什么呆,过来帮个忙。”棠澌被唤回思绪,回房间,看见那个当初的少年站在椅子上,拿着锤子钉钉子。
“把相框拿过来。”
“在哪。”
“桌子上。”
相框里框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孩在榕树下笑得阳光灿烂,大概十三岁,一束阳光从树叶的穿过缝隙烘托在他精致的脸上,又青涩又阳光,棠澌记得这是小学毕业,还是在学校里拍的。
她疑惑地问:“你的照片挂在我家里干嘛。”
“我家里没人住,空荡荡的,你偶尔回来住,你家里有人气,就挂你这里。”
棠澌又细细打量照片,又有新发现,皮肤白白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睫毛长长,红唇尺白的:“你小的时候像个女孩。”
“是吗,没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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