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赏花会办在清宛县乃至凉州最大的布商钱老板家中的大花园,王尔雅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王尔雅很尴尬,她来得晚并不是因为她想压个轴,纯粹是因为昨晚太激动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又一不小心睡过头。若不是香妞培训班里弄湿衣服回房换,发现她还躺在床,她可能要赏花会结束了才来参加。
她需要一个闹钟,不用电池终身包维修的那种。
王尔雅在孟天楚的陪同下入了场,被安排在主位右手第二个位置。主位坐的当然是本地的父母官,圆滚滚油腻腻笑呵呵的常县令。
例常的一些客套话后,宾客们便开始以花为引,攀谈热络起来。钱老板的花园极大,布置得也极美,好一片花海盛景,不过,王尔雅今天不是来赏花的,她相信其他人,也不是来赏花的。
她把目标锁定在两个人身,糖商赵怀康和茶商茅修。拿下这两个人,她的奶茶产业成本就能降至一半。
但事情不是总那么顺利的,她还没起身,就有人起身来找她了,米商宋富益。
宋富益很不爽,就算挂着一幅笑脸,仍然能看出他很不爽。王尔雅坐的这个位置,往年都是他坐的,今年活生生被挤到了下一排。
若是个背景雄厚,财力惊人的主也就算了,可纵观全场,今天来的哪一个不比王尔雅有实力。她那间小铺子虽说近来在清宛县占尽了话题,但细算起来,不抵其他人产业的百分之一。
所以他不服,不服就要来找茬。
端着一杯酒,顺势坐在王尔雅案前,“久仰王老板大名,不可王老板可否赏光一叙?”
“呃,请问阁下是?”
居然不认识他!宋富益的不爽再次升级。
“我家世代在凉州经营米粮,在清宛,这一行我家排一第。”宋富益语气中不无得意。
“所以,阁下该怎么称呼?”还是不知道。
宋富益脸顿时挂不住,“王老板果然是京城来的人物,从不关注我们小地方,我姓宋。”
“哦哦,原来是宋老板,不知宋老板找我何事?”王尔雅听出来了,来者不善。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王老板才识过人,受到乐逸王府和赤烈王府两位小王爷赏识,竟然脱了奴藉,心生向往,所以来见识见识。”
红果果的挑衅。
听到这边的对话,周围宾客都放轻声音,竖起耳朵,等着看热闹。
王尔雅横空出世,甚至能请到两位小王爷到店助阵,城里的富商们多有去打听她的来历,一来二去,把她那点儿破事全扒干净。
萧府的丫头,王爷府的奴隶,叛国贼的假同党,进过两次宗正府,传说会点儿学问受到殷王妃赏识脱了奴藉,也有传言说她和两位小王爷之间不干净。
总之,身份低贱,行为也不大检点。
从那些装作若无其事但斜着眼观察这边情形的人神情里,王尔雅能感觉到,这里想看她笑话的不止面前这一个人。
“我不过是个粗陋的小女子,全凭小王爷们仁义才活到今日,实在没什么可拿得出手让您开眼的。”王尔雅不想和他纠缠。
“王老板客气了,听说王老板在王府时虽为奴名,却常与主子同桌同行,若不是学识过人,莫非真如传闻所说,是另一方面技巧过人?”
孟天楚倏地从王尔雅身后站出来,一手按在剑柄,剑眉竖立,恕目圆瞪。
他的这一动作引起了常县令注意,一看两边对峙,一边是每年给他进贡的大家族,一边是小王爷们跟前的红人,伤了谁都不好。
常县令提起下袍两只小短腿滴溜溜跑过来,“怎么了?二位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可别伤了和气。”
王尔雅强按着恶心,把孟天楚拉到身后,对常县令笑道:“没什么,宋老板说话耿直,我家护卫不太习惯。”
常县令赔着笑脸,“耿直好,不弯弯绕绕。宋老板是个实诚人,王姑娘莫见怪。”
宋富益还想说什么,被常县令使眼色,让另几个人拉走。众人见没热闹可瞧,也都各顾各的去了。
王尔雅胸中郁闷,端着手中茶杯喝了一口,却听左边案几一人说:“我若是你,这杯茶就不该用来喝,该用来倒在他头顶。”
王尔雅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赵怀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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