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宋徽宗拿出韩存宝的陈年旧事来刺激赵遹,显然就是故意给赵遹不好看,而赵遹看了这个处分之后,似乎也并不生气,而是选择把实情上奏。

他很清楚,自己如果要是辩解,显然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既然皇帝不信任自己,那索性什么都别说,干就行了,到时候不愁没有业绩堵皇帝的嘴。

十月二十七日,马觉又派出部将刘克年攻打梅子坎,这一次比之前几天的攻势还要猛烈,基本上全都属于是报复性行动,杀人自然是不少的,更恶劣的是,杀完人之后,能烧的也都烧了,比土匪还要能折腾。

手段虽然残忍了点,但总算是把局势稳定了下来。

要说这赵遹也实在是干实事的人,心狠不说,而且还不喜欢废话,干事还都喜欢亲力亲为,思峨州各囤的防守虽然严密,但赵遹也没有因此而放弃攻城的希望,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自己亲自上阵参与作战。

作为一个大领导,能够冒着猛烈的箭雨,亲自赶到战场上用言语激励将士,也确实是难得。

面对猛烈的攻击,赵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是日夜不停的攻打,而这种不休息,不停歇的作战思想,也最终收到了成效。

马觉,张思正那边也比较顺利,就目前看来,似乎只有轮落谷囤还没有拿下,但也对整个大局没有什么大的影响,约定会师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在大势基本已经确定之后,赵遹决定联络马觉和张思正等人到晏州会师。

由于轮落谷还没有被拿下,马觉只能婉拒了领导的请求,继续在轮落谷猛攻。

眼见人马没有来齐,赵遹便决定临时改变计划,先和张思正的人马在乐共城修整。四天之后,缓过气来的两路大军离开了乐共城,前往晏州而去。

马觉这边倒是也想快点结束战斗,但残酷的是,轮落谷中轮缚囤的防守实在是太严密,严密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根本无法攻克。

轮缚囤背靠百仞大山,兵力部署绵延四十多里,想要从这里过去,除非坐飞机,况且卜漏的大帐也在这里,属于是叛军最后的防线,防守强度自然不一般,再者,那些被官军击败的各囤士兵也都逃亡到这里,兵力上也比马觉占据优势。

先不说兵力问题,就说城池附近的防御措施,就足够马觉头疼的。

城池是用巨大的石块捆绑起来加固的,城外还设有拒马和栅栏,另外沿途所有的大小道路全都被设置了陷阱和大坑,为了能够及时发现官军的行踪,卜漏还不惜把山林中还有大片的树木砍掉,只剩下树桩子,就是为了能够让官军无隐藏和遁匿的地方。

马觉想要强攻,卜漏的人马就拼命的射箭和扔石头

,冲上前去攻城的士兵,不是被射死,那就是被砸死,运气不好的,可能两样都会中招。

面对如此危急的局势,马觉只好搬出了强弓弩还击,但由于城头修的实在太高,射出的弩箭还没有到城头上,就已经失去了动能,根本没有机会杀伤叛军,万万全全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这一连围困了好几天,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反倒是自己损失了不少人,马觉也在反思着原因。

在思来想去之后,马觉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干嘛非要强攻,难道不能智取吗?

可是如今的他一心求胜,再加上防御工事修的实在是太好,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问手下的将士。

结果手底下这帮将士听了之后,也是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场面极度的尴尬。

手底下这么多猛人,居然连个小小的计谋都想不出来,难不成这些将领打仗的时候都是凭着二杆子性格杀敌的不成?

马觉很纳闷,但是也能够理解,可他唯一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一个愿意站出来说话的人都没有,好歹把尴尬的气氛缓解一下也行啊。

终于,在沉默了良久之后,有两个人站了出来。

一个名叫种chóng友直,时任泸州都巡检,另一个则是他之前攻克婆然新囤的田祐恭。

有意思的是,这两个人主动站出来,并不是他们有了什么好的计谋,而是他们对形势认识的比较清晰。

种友直是个思路比较清晰且做事比较冷静的人,而田祐恭则是黔州的土蛮,手底下有一帮土兵,除了擅长射毒箭以外,还特别了解卜漏这帮蛮族的生活习性,当地的风俗,山川地貌,他是样样都知道。

两个人主动向马觉请缨,要求更换衣服,伪装成间谍,前去勘察当地的地貌,以便寻找合适的突破口。

种友直和田祐恭两个人,一个凭借着冷静的判断能力,一个凭借着对山川地貌的熟悉,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在轮缚囤附近的山上,有一个拐弯的地方,地势险要,峭壁独立,几乎是没有任何兵力防守,想要从这里作为突破口,显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两个人回去之后,给马觉做了汇报,而马觉也是吃不准,于是便向上级领导赵遹汇报了这个情况。

马觉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把大军移到这个地方突破,但是赵遹给出的答复却是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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