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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声号令后,众将士拼命的发起反抗。只是那火球数量又多,来头又猛,凭空而降落,又怎么抵挡得了,另外诡异以及匪夷所思的是,火在雨水中居然还在继续燃烧着!
魏云等部一时间陷入困境。
城外李怀仙部,火蝗战术一举得手,又发动了另一轮的攻城大举。重骑轻骑分别从城外突进,抵制来自云中的箭弩威胁弓箭手更是凭借着火蝗的掩护,纷纷射向城墙上守卫的大同军士步兵随后在护城河外搭建起渡河的架桥,这一切都因为有了庇护而进行的有条不紊而又迅捷非常。
魏云在城头纵观全局,心中焦急万分却也无暇分身去应付。城头上忙着救火施救已经忙成一团,有限的弓弩又要应付下面渐行逼近的骑兵和忙着渡河的步卒,还要分射操控火蝗战车的敌军,早已是应接不暇。
“快去通知木将军,情况危机!”遣了一个亲随前去报信,魏云几乎已是双目尽赤了。
云中城外青石的城墙下头,率先渡过河的敌军已经竖起了攀墙的云梯。蚂蚁的般的敌军自下头一点的逼近,魏云抢过一柄弓箭,接连射杀几人。回目四顾,四周守城的将士也都在奋力阻击。
众将被雨水血水混成一片的脸孔几近疯狂,或是开弓,或是挥刀,斩落的敌军的残肢断臂自高高的城墙上跌落下去,血雾飘散开来,却更激发了下头敌军的狠劲。
问题还不止这些。自攻城开始就一刻不停的火蝗飞石,不停在城头上陨落,高一些的建筑早已经被完全摧毁,四处火星四溅,每隔片刻就有大同的男儿被这些该死的碎石击中倒地。双方的兵力原本悬殊,原先仗着云中城天险拉开的差距在火蝗攻势下一点点缩小,战势发展到现在,魏云当真是没占到一点便宜。能坚守到现在,也多亏了大同军士的勇猛与临风御下有方的威严。这些浴血奋战中的士卒们此刻心中也许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持:守住,一定要为木将军的计划争取更多的时间!
城内,云中城府,临风住处。
早在通知的兵卒到来前,临风就已经觉察到事态的不妙了。火蝗那样猛烈的攻势,不但是城头,就连城中都受到了不可避免的受到流弹的波及。
云中城内,靠近城门的一些房屋,不可避免的受到倒塌崩裂的厄运,受惊的百姓四散逃窜。那些原本在暴雨中就摇摇欲坠的民居这刻更是惨不忍睹。断壁残垣下头压着的来不及逃离的百姓的尸体,血迹被雨水冲刷着,瞬间淡去,四下一片失去亲人的百姓的哭嚎声与求救声。
“分队人马去帮他们清理,看看还有没有能救的!”咬紧牙,看到这样的场面的临风,匆匆抛下一句话,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铁青的脸,前方城头惨烈的战况已经隐约可见。身后跟着的数骑军士也都是一脸的凝重悲戚。这个李怀仙当真是平生所遇第一劲敌,竟能将自出道以来就百战不殆的临风逼到这般田地!
“木将军!将军来了!”原本勉力苦苦支撑的众军士们在看到临风身影的瞬间都不由得自内心深处发出最热烈的呼声!在他们心中,凡是有临风在的地方,就不会打败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是他的象征以及荣誉,在他们心中,临风就是神!
看着这一张张惶恐但又从满了不屈的脸,临风只觉得心头热血沸腾,“大家都是好样的,守得很好。这样就可以了,不要乱,也一定不能让他们攻上城池,因为我们,是战无不胜的!”
“兄弟们,上啊!”“将军来了,冲啊!”临风只是高声一呼,军中守城的兵卒们士气就成几何倍数上升,仿佛给这些浴血奋战的男儿们又重新注入了无限的勇气,原本疲软不堪的臂膀仿佛又重新蓄满了气力,正又有一名敌人堪堪要爬上城墙,却在最危机的时刻被守城的士卒又一次斩落了首级。
“好!”临风又一声赞叹,众军受到鼓舞,一时气势大增,场面顿时被控制了下来。
临风回转了身,强忍住目中热泪。现在,就在他站立的这一尺余见方的地方就倒毙了几俱大同军的尸体,整个城头几被敌军或我军的尸体充盈。这是何其惨烈的场面,可是这群大同的男儿们却只因这样简单的一声赞叹,又一次次的奋不顾身的投入激烈的战斗中,没有一个人胆怯,没有一个人退缩,更没有一个人呼痛、畏死!
“格老子的!好,都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临风与全身血迹的魏云的眼神偶一交汇就各自发出心底最深的赞叹与感激。
临风带来支援的数万城后军队,适时的缓解了守城军的压力。战况发展到现在除了死守似乎已经别无他法。魏云看向临风的眼神一丝愧疚,为了有负临风的重托更是为了战死的数万名将士。
“你若是真不想他们死的冤枉就更要守住,这城中已有多少失去亲人的百姓?”紧紧握住魏云的颤动的肩膀,临风几乎是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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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帅是一支队伍的灵魂,整个军队的士气是高昂还是低靡烂都取决于有什么样的将帅。临风无疑就是一个出色的将领,可以说平日建立的威信,御下的严谨,人格的魅力,都让他在军士们的心中起了灵魂的作用。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临风看着城下涌现的越来越多的敌军,这样下去总有力竭的时候,而且若不尽快取回先机,众将的士气也会大大受损。
身旁的恩达正挥舞着大刀拼命斩杀窜上城头的敌军。这恩达确是名猛将,自打他铁塔一样屹立在城头起,四下众军士们都觉得轻松好多。这人刀法既狠,力气又大,稳稳立在那里,真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只是郝平就不一样了,从上了城头见到那些可恶的火蝗大石的攻势后,就呆楞当场,凝眉苦思。临风一连唤了他数声也不见他应。
轰的一声巨响中,就听得有人唤了声“当心!”郝平被来人一下子撞到了地上,这一惊非同小可,猛地回过神来,就见临风震怒的神情:“大敌当前,你疯了吗?信不信我砍了你!”
“将军恕罪!属下只是终于弄明白了,那燃烧的是什么东西!”郝平嘴里虽说着告罪的话,可是神情却是狂喜,他忽然想到一个更好的计划:“昨日商讨之事我已经有办法了!”
“昨天?”临风露出疑惑的神情。
“是的,就是昨天!那时,我们不是说到,要开沟引水,并要设法放出洪水制敌,原先的设想可用沙包装满泥沙,需要放水之时,另遣人去割断沙包缝合线,待泥沙流尽,自可引来滔滔洪水……这样一来,去割解沙袋的人,一定有生命危险而且,大人你也看到了,叛军已经占据了先机,假如按照我们现在挖壕沟装填沙土的进度,或许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如果按照现在小的看到敌方的火弹攻势倒是另想到一良计!”
“大人请看,他们用的这油就是军中常用来雨天巡逻时,在水里也不容易烟灭的火油。这一种油,早平时是固体的,到了用的时候,加热的话才会熔,黏附性强,遇到水就会浮在水表,但是照样燃烧。现在我们可以用熔化了的火油包裹碎石树叶,待其凝固成形,再填塞于所挖水沟中。只需掐算好时间,在水流冲刷下,因混有泥沙渣质,固体火油一定会因为缝隙不段被冲击而适时的化开我军所引之洪水,就可如猛虎出押直捣李怀仙大营。而且去掉挖掘的时间,那样的话明天就能准备好沙包了。”
“好办法!”临风听得击掌连连,再深深凝目远处李怀仙盘踞的大军,目光闪动间,作了个关乎这仗胜败的决定。
“逞扈,你领两千兵马出城,一切按计行事,明日开沟挖渠,引洪克敌!恩达,我命你带八千骑兵,明日掩护逞扈出城。你们两人现在身负成败重任,务必小心谨慎!”
接到军令的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又齐齐将目光转向木临风,同时恭声道:“遵命!”
对于临风的派遣,他们都觉得肩上适时压上了千均重担。此战的胜负,此城的命运,城中数百万百姓的性命身家,还有大同军好不容易用无数次战斗,流了无数血泪建立起来的威严都与他二人的成败与否惜惜相关起来。
此刻,临风注视着他二人眼神中浓浓的仰仗和信任。以及临风对他二人的看重提携,早使他二人心中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不二勇气。这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理由不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之肝脑涂地,舍生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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