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多时候,她心里是矛盾,也很痛苦,她想把时间倒回,但,那绝无可能。

“我的手脚都是麻的,我患过脑梗,又快五十了,如果复发,后果不堪设想,难道你希望我瘫在这里?如果我真瘫了,你就不管我?”

白泽的语气相当柔和,与下午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

凭心而论,沈妍是做不到不管他的,从良心讲,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从道义讲,她怕受亲朋好友的谴责,觉得她过上好日子,便忘记了昔日与白泽同甘共苦的日子,再说,白泽是她孩子的父亲,她永远做不到不闻不问。

听到这里,沈妍的心尖颤了颤,情不自禁,她握住了男人细长的手,嗓音低沉,神情低迷,“不吵了,咱不再吵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男人见她态度软下来,和颜悦色道,“如果你实在过不了这道坎,我也没有办法,要离要和,都随便你,我不是说气话,而是这样吵下去,我真的受不了,我的身体差,你是知道的。”

沈妍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抓住了白泽的手。

那晚上,沈妍与白泽和好如初,可是,沈妍心里知道,外遇那块阴影会始终残留在她心里,脑里,留在她心灵深处,成了那把最锐利的刀刃,在无人的角落,偷偷切割着她的心。

沈妍起床时,沈军已宰了支鸡,炖了锅汤,白泽以为沈军会喝酒,结果,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喝,不知道沈军是不高兴白泽出轨,对不起妹妹,还是的确上火嘴疼,总之,那天,沈军不大搭理白泽,吃饭时,白泽与沈妍的目光不止一次碰在一起,俩人相互交换的眼神,似乎都在悄然诉说对娘家的不满,对沈军的冷漠有看法。

吃了中午,沈妍提议回家,白泽与白蕊蕊便上了车,车子回到县城,文权叫她们去家里吃晚饭。

白泽喜欢喝酒,沈妍当然知道,沈妍与白蕊蕊一起去了,酒喝到一半,沈妍为文权介绍的那个老师不让文权喝了,白泽等人不好意思再喝下去,起身告辞,有人提议去外面喝,结果,沈妍陪着白泽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烧烤的地方,疫情期间,没有一间店面打开,白泽只好与沈妍回到父亲家里,沈妍本来打算第二天带着白蕊蕊回市里,因为白蕊蕊要上网课了学习了,孩子的学习已进入高二阶段,已经越来越紧张了。

并且,是与白泽商量过的。

白泽也同意,沈妍在卧室里打电话,白泽与父亲在家厅里聊天,刚才还聊得不亦乐乎,转眼间,一抹影子闪了进来,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她还来不及反应,白泽已躺在了床上,对她说了句,“把灯熄了,睡了。”

晚上十一点就要睡觉,这对于白泽来说史无前例,沈妍知道是白泽与他父亲之间聊天出了问题。

白泽妈跟了进来,对床上的白泽道,“你不是说饿吗?我给你炒饭去?”

“不吃。”

白泽不耐烦地吼了声。

婆婆眉头一拧,“怎么能不吃呢,饿了就要吃饭。”

白泽身体差,婆婆一直觉得内疚,所以,对他一味宠溺。

白泽从床上跃了起来,“走了。”

沈妍吓得冷汗直冒,他们的房子卖了,如果不住公婆家,能去哪里?沈军的房子白蕊蕊有钥匙,孩子也在那边睡下了,沈军表面上没说,但实际上是不想要她们夫妻过去住的,农村人,封建迷信,怕她们夫妻住了触霉头,张玉淑在这方面更是忌讳。

公公在客厅坐着看电视,见沈妍出来,说了句,“怎么了?”

沈妍问,“刚才还好好的,白泽也不知怎么了,说着就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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