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竟然不是偷鸡摸狗的人,更是杀人无算的强恶。
那人拉开话茬,便再止不能,显是吹嘘当年功绩,比听胡三经验来得有趣。
原来三人本是流窜的强盗,遇见落单的百姓,男人杀之取银钱,女人奸杀再取银钱。
随着他们话题的深入,竟以凌虐的手段为彼此自得之事。
讽刺的是,他们与穷苦百姓毫无区别,同样三餐不保。
“我还以为把我儿子捅出来了!”三人一阵大笑。
笑声夏然而止,门边一条黑影,似亘古恒存。
“谁!你都听到了?”胡三目光狠厉射来。
烛台灯火飘摇不定,忽明忽暗。
那人面容阴晴不定,若隐若现。
胡三面色大变,抢上窗沿,却再动不能。
那两人悚然失色,谭安宁抬手一指,削去二人首级。
腔子里热血冲,梁柱换上朱漆,屋顶一片血红。
漫血雨之中,胡三心思电转。
“大人,我三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观他冰冷之色,自知今日再无活路,反倒坦然通透,闭上双目,面上斑点温热,已是等死之状。
“我削你四肢,令你受尽痛苦,偿还罪孽。”谭安宁并指如刀,右臂已然离体。
胡三强忍痛苦,忽而纵声狂笑。“罪孽!我有何罪孽?”
谭安宁面色不变,再断其腿。
胡三眼中若有癫狂之色。“我胡三生来无父无母,与野狗争食,与秃鹰夺腐,长大成人,偷鸡摸狗有何错?穷凶极恶又有何错?”
呜咽一声,双腿其断。
残余左臂颤栗不止。
“你这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又怎懂凡人之苦?你今日能杀我胡三一人,他朝可杀得尽下穷苦!”
谭安宁面无表情,“巧舌如簧,死不足惜。”回身已走。
胡三冷冷之语传来。“我胡三即死,也不能让你这修行者瞧了!”
谭安宁脚步一顿。
痛呼一声,似断未断,口中血沫喷涌,再不出一个字来。
不屑一笑。
人终究是人,气量终究是气量。
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两,还学别人咬舌自尽。
身影不再,胡三浑身痛入骨髓,眼中一狠,歪头而死。
回到客房,心中波澜不平。
谭安宁顶颌沉思,胜界凡人,难道只能攀附强者,或欺凌弱者吗?
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他自己也暂时寻找不到答案。
直到旭日东升,方才展颜一笑。
以他区区高阶练气士,又能做些什么?
归根结底,只要够强,便无偌多杂念。
迈步走向高阳之家,层次分明的主城区过后,是大片农田。
低矮的草屋错落分布,百姓们扛着锄头,迎着晨曦开始了一的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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