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阳行宫落霞殿,云妃看着地上两坛酒,眼里有些探究地眼神。
“陛下怎么突然送了酒来。”云妃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小脸通红的的大皇子萧蠡,眼里有些不耐烦问道。
芳草在一旁答道,“陛下给每宫娘娘都送了。说是宫里娘娘大都是金陵人,不曾喝过颍阳一带的佳酿,送过来给各宫娘娘品鉴品鉴,”
云妃听了又片刻失神,紧接着又问道,“陛下昨晚在齐嫣那里?”
“不在,我昨晚试探了齐妃手下的春桃,不在,听说一直在长信殿里。”
“大皇子发烧的消息你送到陛下跟前了吗?”云妃的眉毛蹙着问。
芳草也有些不解,“肯定是送到了,不知为何陛下……”
“够了,你下去吧。”云妃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芳草只得讪讪地闭嘴,退下。云妃此刻的心里有如油煎。从昨日家宴到今天陛下一直对她十分冷淡疏离,蠡儿多病,身体不好,确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从前最疼爱蠡儿,可如今蠡儿生了病,发了一夜的低烧,他却不管不顾,依旧没来看他。
看着不远住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骑装,便想起了谢珩,她的眼里像淬了毒一样的怨毒,她曾经答应过萧璟不会越界,可这么多年她一直陪着他,听他的话知书达理,乖巧懂事,她总是想着总有一天她会代替萧璟心里那个人。可从来不曾想过,这个人她回来了。她为什么会回来,也许再有一年,萧璟就会完完全全的属于她,自从有了萧蠡,萧璟明显感觉到萧璟对她比以前更好更温柔,来看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她从来不把齐嫣放在心里,在她眼里,齐嫣并不是她的敌人,所以无论萧璟表现出来的有多么宠爱齐嫣,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她真正在意的是萧璟每次透过她的眼睛看的那个人,她有时候也会想,是怎样一个女人可以让萧璟魂牵梦萦。
“母妃,蠡儿好痛。”他的脸通红,显然还没退烧,他昏昏沉沉的是被母妃掐醒的。
云妃看着自己的手紧紧捏着小了的手,若无其事的松开,那小小的手腕上,留下了红色的淤痕。
“母妃,父皇还没来吗,母妃不是说,蠡儿病了父皇就回来看蠡儿吗。”他的声音很微弱,红彤彤的脸惹人怜惜。
云妃皱着眉,“只要你病着,你父皇一定会来看你,你可是他唯一的孩子。”
“可是蠡儿好难受,蠡儿不想发烧了,蠡儿想喝药。”他嘴唇苍白,声音有些干哑。粉雕玉琢的脸上有些委屈,眼眶里含着晶莹的泪水,可以看出来他很难受。
云妃积压的情绪一瞬间有了爆破口,她看着萧蠡的模样,很不开心的教训道,“喝了药,你以后都看不见你父皇,你能不能给母妃争口气。”她有些狰狞,哪里有半分人前温婉贤淑的模样。
看着母妃这副模样,萧蠡明显有些害怕,却还是伸手覆在云妃的手上,急切道:“儿子知道了,儿子知道了,母妃别生气,儿子不喝药了,不喝了。”
云妃的情绪稍微有点稳定下来,皱着眉头道“你睡吧,相信母妃,父皇一定会来的。”
萧蠡乖乖地点头,昏昏沉沉地躺着,乖乖闭着眼睛。
长信殿里,齐旻正抱着一叠奏折放到萧璟面前无奈道。“来了行宫本就是来吃喝玩乐的,宫里的事自然有天策府帮衬,哪需要你批奏折。”齐旻表示很不开心。
萧璟头也没抬,“你若烦躁就出宫去,别在朕面前叽叽歪歪。”
齐旻瞥瞥嘴,“我可是大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大人,皇上都在批奏折,我只能舍命陪君子咯,可怜我的沉越,本来答应他今日去酒肆里请他喝酒的。”
萧璟慵懒地抬眼看他,“你在这这么久也不见你看过一本奏折。”
齐旻不好意思的右手握拳放在口边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的盘腿坐在萧璟对面,拿起一奏折看。
萧璟看着齐旻僭越的行为,没有丝毫生气,放佛早就习惯了。
“阿珩以前和周雪凝认识吗?”萧璟状似无意的问,以前阿珩在燕京,他不忍心打扰她的生活,就一直默默观望,可她出现在他视线里,宫里变数也多,他不敢有一丝懈怠。他记忆里的谢珩不会与一个陌生人这样熟络,他也很疑惑,周雪凝和谢珩认识?周家的存在是个变数,宫里他的母后“周太后”和他的“弟弟”越王虎视眈眈,尽管他知道谢珩冰雪聪颖,他还是很担心谢珩被有心之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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