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回神,带了些尴尬去笑,眼神躲闪间,她听到,梁何安轻轻说道:“其实,你笑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的!”
那样普通的一声言语,却是让她有些愣了神。
以往的梁何安,与她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是争锋相对,何曾说过那样的话语呢?
那样的年少情绪,现下想来,也算得上欢喜冤家吧!
那一次的竞赛,到底还是梁何安更厉害了几分,但云丽坐在他身侧,看着他一次又一次起身抢答,突然有了些同仇敌忾间,他奋勇迎上,将自己护在身后的错觉。
“可是,你别以为,我什么力都没出呀!”云丽话锋一转,接着道,“有一道题是看画猜作者,终于将梁何安给难住了,瞧他眉头紧皱的模样,我心里挺乐呵。那是约翰·埃弗里特·米莱斯的《奥菲利亚》,少女躺在水面,仿佛从来就存在于水中一般。”
竞赛结束,他们荣获了第一,激动之时,她拥抱过梁何安,等反应过来松开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响。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就是从那次开始缓和。
再然后,他追求她,她答应他,一切,水到渠成。
云丽浅浅笑,淡淡述说:“书中故事,到了这里,该是结局;可真正的生活,这才算是开始!”
他们一起,她才道他家境贫寒,便是来上大学,都靠了助学金。但梁何安在她点头答应交往的第一时刻将这些和盘托出。他问她:“若是后悔,我们可以只做朋友。”
毕竟年少轻狂,前路无畏,她笑嘻嘻道:“永不后悔。”
那时候的梁何安,身板单薄,可怀间却暖,她缩在他的怀间吸着鼻子:“何安,我们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梁何安就在她耳畔边轻语:“好!”
那个冬天,云丽现在回想,依旧觉得格外暖和。
“从星你知道吗?那时候学校的图书馆特别老旧,有一次我们去的时候,有一侧还坏了一扇窗户,只糊了层纸。风吹在那牛皮纸上,哗啦啦的声响,仿佛随时能将那纸吹破一般。我们找的座位,就挨在那窗户旁,我冷得不住往手心哈气,斜了身子去瞧他,他似是没事人一样,看书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我心中恼怒,故意将哈气声吹得更大声。他突然就笑了,猛然拉住我的手,我还生气呢,用力想挣开,可他牵得那样紧。我挣脱了好几次都不成,碍着是图书馆不好发作的时候,压低声音带了几分命令:‘你松开!’没想到,他开口:‘这手拉住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说松就松呢!’当时听时,只觉甜蜜,但经历那样多走到现在,再想想这般话语,更是感动!”云丽说着,嘴角一直洋溢着笑容。
是啊,这手一旦牵住,便是要牵一辈子的。她对此,深信不疑。
云丽见沈从星听着安静,只道自己讲述得太过美好她不相信,回忆了下又说道:“不过,吵架么,也在所难免。知道不,那时候你丽姐还是很多人追的,其中有个叫刘子玉的,追我追得猛,就惹了你何安哥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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