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国宴。
木兰穿着汉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瞟了一眼冯清,果然,冯清穿的是鲜卑族的服饰。
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浮上木兰的脸颊。
过了一会儿,东宫弘姗姗来迟。当他坐到自己的主位上时,看了看旁边穿鲜卑族服饰的冯清。额头不自觉的微微蹙了蹙。
东宫弘又看了看坐在下面的大臣,有五分之四都是穿的鲜卑族服饰,穿汉服的人相当少。
还真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说了要改革,说了这么久,这些人全都把他说的话当成了放屁。怎么,冯太后死了,他亲政了,他的话还不算数?
怒气在东宫弘的面容上蔓延,就像乌云一样的黑压压的。看来他今天非得要杀鸡给猴看了。
竟敢不听他的话,那就休怪他无情。
东宫弘冰冷的转头看向冯清,将冯清从头到尾细细打量,全身腾起的怒气混杂在帝王的王霸之气中,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压力。
冯清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冯清觉得他的目光就像冰刀,一刀一刀的刺向自己,让她感觉无限的冰冷。
冯清感到了害怕。这几天她都没睡好。她杀了冯润和宝宝之后,经常会做噩梦。然后她又杀了陈太医。这噩梦就越发的多。
加上木兰那日前去闹事,更让她觉得心中不安。
东宫弘看着冯清,冷冷的问:“皇后,你为何没有穿汉服,梳汉发?”
冯清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臣…臣妾没有汉服。”
木兰坐在下面大声的喊了起来:“皇后娘娘你说谎,大前天,我不是刚刚给你送去了一件汉服吗?既高档又漂亮,难不成你把它撕了或者是扔了?”
冯清的瞳孔急剧的收缩着,瞬间察觉出自己中了那冒牌货的套儿,冯清感觉自己全身冰冷,如同坠入了千年寒冰中。
木兰此时得意极了,她看着冯清的表情,心中的愉悦简直无法形容。
木兰斜着嘴道:“怎么,皇后娘娘,你对皇上颁布的新政就这么有意见?明里暗里各种不爽,各种不服。还要以身作则作反对代表,来彰显你的与众不同,还是仗着你是冯家嫡女,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不把皇上的旨意放在心上。你这是要造反么!”
木兰的声音大而尖锐,那声音比平时高了不止八度,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穿鲜卑族的人,个个都有些打颤,心知不好,今天要出事。个个尽量的蜷缩着身子,希望皇上不要往他这儿的方向瞟。
东宫弘的脸色低沉,如刀子般的目光在冯清的身上扫了扫:“这新政颁布了这么久,皇后充耳未闻,竟公然跟朕唱反调,好,很好……”
东宫弘的这两个好字,特意加重了语气,显得特别的阴森恐怖。
“既然皇后这么轻看朕,那么,朕也无须高看皇后了,那就,废后吧!”
废后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仅仅是没有穿汉服,就要废后?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冯清感觉自己的头嗡嗡的,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天都快要塌了。
她已经很小心谨慎了。就是为了不被抓住把柄。只要没有把柄,东宫弘就没有理由废后。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抓不到她纰漏的皇上,居然用不穿汉服这样小小的事来为难她,还给她戴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
提倡向汉家学习是在冯太后还没有死的时候,但那个时候冯太后已经不打理朝政了,但是大臣当时所表现出来的状态是,实行的人很少,甚至还有很多人持观望的态度。
毕竟冯太后还没死,当时皇上名义上还没有亲政。所以大家并不把这事当成一个要紧的事放在心上。
可如今皇上亲政,而且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估计大家都把这事给忘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皇上新政必然要将这把火烧的又大又亮。
看来皇上是要将我杀一儆百了。只是便宜了那个冒牌货,冯清心里实在不甘。
皇上是讲情讲义的,冯清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噙着泪光可怜兮兮的看着东宫弘。
“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陪伴了你这么多的岁月,要是真有大的过错,您废臣妾,臣妾无话可说。”
“仅仅是因为臣妾没有穿汉服,没有讲汉话。您就将臣妾给废了。臣妾不服。相信在座的大臣也不会服。”
冯清用渴求的目光扫了扫殿下方的大臣,希望大臣们帮她说句好话。
东宫弘也转头,用凌厉的目光扫了扫众大臣。他就是想看,谁敢开口帮皇后求情。
大殿内鸦雀无声,静得连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得到响声。
众大臣垂下了头,不敢去看冯清,也不敢去看东宫弘。
都这个时候了,谁敢去碰那个霉头,敢当面去跟皇上作对?
东宫弘满意的再次看了看冯清:“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违抗圣意你还觉得有理了。”
东宫弘使了一个眼神,侍卫就迅速地站在冯清跟前,伸手就要娶她的凤冠时,冯请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的冷戻的道。
“闪开,别碰本宫,本宫自己来。“
冯清的泪大滴大滴地从眼底洒落了出来,她用战战兢兢的手缓缓的取下头上的凤冠,眼神里满是憎恨。
木兰在旁边浅浅的笑着,脸上忍不住的流露出欢喜的神色。虽然不能一再的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要表露出太过于得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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