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在地震过后就停了电,紧接着手机信号也消失。
现在家家户户都回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方式。
卫延一时之间还有点难以适应,没手机玩只能无聊的守着一桌子菜打瞌睡。
温如昫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迅速把人捞怀里亲:“延延。”
卫延吓得心跳加速:“要死啊,干嘛吓我?”
温如昫嘿嘿傻笑,老婆惊慌失措的样子真可爱。
卫延推开狗男人又亲过来的脸:“快去洗澡,拿碗舀饭,我要饿死了”,胡子都不刮,还想亲,想得美。
“好好,马上去,延延,下次你饿了就先吃,别等我”。
卫延哼了一声,不等,好晚上又装委屈借口折腾他是吧,他才不上当。
温如昫老老实实去院子里洗澡,废墟里忙活一天,身上又是泥又是汗,都馊了,活脱脱一个流浪汉,在卫生间洗说不定会把地漏堵上。
井边有卫延从储藏室里翻出来的一个大号塑料收纳箱,这收纳箱之前是拿来装衣服被褥的,材料带毒,拿来装洗澡水可以,喝就不行。
上午倒进收纳箱的水已经沉淀变得清澈,加上晒了一天,水暖暖的,洗起来还有点热。
温如昫美得摇头晃脑,老婆真贴心。
把自己搓干净,换上白天洗晒过的睡衣,温如昫才去舀饭,小瓷碗是老婆的,大瓷盆是他的。
要是还能再添一个小碗就好了,年头这么差,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捡个弃婴养养,一家三口想想都很美。
终于开吃,卫延筷子只往嫩南瓜丝盘子里伸,他最近有点苦夏,对往日爱吃的猪蹄和酱牛肉提不起兴趣。
温如昫好说歹说才哄着吃了一块儿肉。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老婆腰都细了,他有时都怕一用力就弄折了,得弄点好吃的给老婆开开胃:“延延,明天下午要不要去采菌子?”
“要”,卫延正闲得无聊,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贱得慌,闲着不好吗,有肉吃不香吗,他偏生食欲不振浑身不对劲,上辈子这时候他过得水深火热,找口吃的都难,哪儿有空矫情这些。
“那下午你换长衣长袖,在家等我”,隔壁村有片上百年的青杠树林,他们村时常会有人背着背篓过去捡柴和采菌子。
青杠树枝当柴或烧炭都是极好的,砍伐过的木桩腐烂过后还能长出菌子,运气好或许还能长灵芝。
只要空气湿度足够,这些菌子一天就能长两茬,早上采摘过,下午就能长出新的。
不过长出来的菌子种类太多,五颜六色,有的有毒,有的无毒,不熟悉的人很难分辨。
起码村里的年轻一代,除了他就没几个人分得出来。
“穿长袖干嘛?”卫延问,天儿这么热,什么都不做都能出一身热汗,还穿长袖上山,不得热死。
“树林里蚊子多,山蚊子,毒得很,咬个包四五天都不一定能消。”
“好吧。”
卫延应了,想到明天要出去玩,他高兴得不得了。
这天晚上,他早早就睡了,睡前狗男人伸过来的手都被他拍到一边:“不做,我怕明天腿软。”
温如昫黏过来,下巴搁到老婆肩上:“不怕,我背你。”
卫延装没听见,闭着眼睛不说话,装了一会儿竟真的睡熟。
温如昫听着老婆平稳的呼吸声,叹了口气,也睡了。
废墟里的尸体已经挖完,今天上午要做的就是去山上砍柴回来焚烧,不烧的话,尸体腐烂滋生大量细菌说不定又会闹瘟疫。
这次不仅是几个年轻人干,而是全村每一户都出一个人去砍柴,交够数量,才能回家做自己的事儿。
毕竟羊毛不能总逮着一只羊薅,薅急眼,下次就使唤不动了。
有村民不懂,倚老卖老不乐意去砍柴,八叔也不客气,直接把和他带亲缘的尸体搬他家门口,自己看着办。
农村人都比较信鬼神,又带着亲,总不能真不管,单独烧还不如集中烧,也能省点柴。
闹腾的村民不闹了,老老实实把尸体搬回去,灰溜溜的上山。
也有人不愿意集中烧,这种多半是死者的直系亲属,八叔就让他们把尸体领回去,单独烧了立个坟也好。
熊熊大火映红半边天,村子里飘荡着一股焦肉味儿。
估摸着狗男人吃不下肉,卫延中午没弄荤菜,就拌了个凉面。
面条是手擀的,粗细不匀,但胜在黄瓜丝鲜嫩,豆芽水灵灵,调料也放得足,吃起来还不错。
本来温如昫围观了整个烧尸过程都吃不下了,看见酸辣可口的凉面还是吃了一大盆。
辣得大汗淋漓,心里那点莫名而来的憋闷也散了。
饭后温如昫就去果园把剩下的杂草拔了,果树也砍了,每个品种就剩一颗,留着给老婆吃。
空出来的位置他准备挖出来种玉米、花生和水稻,玉米花生种起来简单,水稻有点麻烦,土改成田是件有难度的事儿,得一遍遍灌水,看哪儿漏了就去糊上,费时又费力。
这时候也没抽水机可以用,水全靠人去溪里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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