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澈又道:“愿下次还能有机会再与公主切磋一二。”

陆云卿微微颔首表示她亦有此意。于是荀澈又抱拳行一礼以示敬意,接着从丫鬟呈上来的红木托盘上执起酒杯将酒饮下。

人群中一脸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的顾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蚕食他的心,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面部表情,待看到荀澈离开陆云卿身边,他才拂袖离开。

荀澈径直走到陆承煜身边,疑惑问他:“殿下不去与公主切磋切磋?”

陆承煜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想起今日上午将魏书辞圈在怀里手把手的教她投壶的场景,心里是说不出舒畅快意,轻启薄唇话里有话地说道:“孤今早与美妾投了一上午的壶,这会子还没有缓过来。何况孤若是上了场,那彩头皇姐就未必拿的着了,你可忍心叫她被孤比下去?”

荀澈听出陆承煜话里的炫耀和暗示之意,当即就变得词穷起来,毕竟这段时间他与陆云卿的关系并未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陆云卿还只是拿他当关系要好些的朋友而已。

陆承煜见他有些灰心丧气,难得一回迈着性子宽慰他:“皇姐是个温吞的人,当初那人更是用了两年时间才哄的皇姐和众人都相信了他。如今皇姐才刚和离三月有余,一时间难以再相信男女情.爱也属正常,你要多些耐心。”

荀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缓缓抬起头望向空中的一轮玄月,轻声低喃一句:“月宫仙子一般的人物自是难得。”

八月临近,暑气退下不少,庭院中的桂子和秋菊已经打了花苞,魏书辞抱着松子坐在花架下乘凉,茗尘送了一碟新鲜的葡萄进前。

“姑娘最近似乎很喜欢吃酸甜的东西呀,这莫不是太久没吃到醋的缘故?”茗尘笑着嗔怪她道。

之前魏书辞并未这样觉得,可现下听茗尘这样说,仔细一想还真是,她最近都是吃的李子、橘子和葡萄一类的果子,反倒是从前最喜欢吃的甜甜的水蜜桃和枣子都没那么想吃了。

魏书辞分析完第一句话,又将心思放到第二句话上,那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陆承煜这些日子只宠着她一人,要么不踏足后院,踏足后院的话必定是宿在她屋里,可不是没醋可吃吗。

树大本就招风,若是还不知低调见好就收,少不得招致祸端。回过味来的魏书辞皱紧了眉头,面色一凝看向茗尘一脸严肃地说道:“仔细想想你方才说了什么,这样的话往后断不可再说,需知祸从口出。”

魏书辞点到即止,茗尘也不是个瓜的,何况她方才说那句话本就有暗示自家姑娘得宠的意思在里头。意识到不妥的茗尘很快就认了错,“姑娘提点的是,往后定然慎言,不会再犯。”

魏书辞这才缓和了面色,将眉头舒展开来,“好了,我自是信你的。”

酉时二刻陆承煜自官署回到东宫,用过晚膳去往书房继续处理公务,周海临退下前猫着腰轻声问他:“殿下今日宿在哪位小主的屋里?”

“你觉得呢?”陆承煜沉声反问周海一句。

“魏小主?”周海压低声音弱弱回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殿下已经连着五日未曾踏足过后院了。

陆承煜拿起狼毫沾了墨,故作高冷不紧不慢地说:“下去安排吧。”

魏书辞收到消息的时候立马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浴房泡了个热水澡,再换上一身绣梅花的齐胸襦裙,将长发以一支玉簪固定,其目的自然是为了方便解下发髻。

夜里陆承煜过来的时候魏书辞正坐在炕上看话本解闷,她与陆承煜相处的久了,这会子已经不像先时那样紧张无措,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处理的更是游刃有余。

“这都多少个秋了,殿下可算是想起妾了。”丫鬟婆子们才刚退出去,魏书辞就开始撩拨起陆承煜来。

陆承煜却是不接她的招,绕过她身边径直走到炕边坐下了,“有多想?”

魏书辞半点不慌,迈着小步来到他跟前拉起他的手,“殿下摸摸妾的心不就知道了?”

“是吗?看来孤还要好好听听才行。”陆承煜哪里招架得住,很快就拜倒下来,起身到拉着魏书辞的小手往里间缓步走去。

次日魏书辞醒来的时候,陆承煜早没了踪影。原以为他是去上早朝了,没曾想穿衣洗涑完毕后却是在梳妆台前透过珠帘看到了陆承煜的身影。

今日是休沐日,差点都给忘了。身体年龄十八不到的魏书辞默默发出一句不着边际的感叹: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啊!

茗尘和冬欢替她梳好发后,魏书辞这才来到外间向陆承煜见礼,问他可用过早膳了。

“孤若是已经用过早膳,何苦还在你这里赖着?”

魏书辞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微红着脸往他对面坐下垂下头不说话了。

一时丫鬟提了食盒上来,取出两碗鸡丝面和两碟子咸菜。魏书辞见状心中大骇,这什么情况,难不成是陆承煜吩咐厨房要吃与她一样的东西?

“怎么了?”陆承煜见她不动筷子,面色也些奇怪,少不得问上一句。

“没怎么。”魏书辞慌慌张张地回答完,忙不迭地夹了一筷子咸菜放进面里搅拌均匀。

魏书辞才刚吃了两口胃里就突然难受起来,急忙放下筷子从袖子里拿出手帕子捂住嘴跑到廊下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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