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家没男人了?要你献殷勤?
赵青禾也尴尬,这人谁啊?一大早来家里借桶,桶借给他了,用完了还回来不就好了吗,谁用得着他挑水啊!天知道,自已现在这具身体自小干惯农活,力气比一般女子大的多,一只手拎一桶水都不是什么问题,也用不着他帮忙啊。
刑卫东冷笑着就进了家门,“喂,那个挑水的,你谁?”
肖顺一抬头,就瞧见一张冷漠的脸,他愣了愣神,却又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挂起一个憨厚老实的笑,朝来人走近几步道:“卫东,我是肖顺啊,你不认识我了?”
“肖顺?肖明他弟?”这不是从小跟在他哥屁股后面的鼻涕虫吗,现在长大了,穿的人五人六的,看着倒是很斯文。
肖顺把挑担放下,抹了把头上的汗,一脸笑意,“你还记得我哥呢,他现在是工人了,在省城被服厂,前些日子写信回来,还问起你呢。”
“我家的桶漏了,就来借你家的使使,还别说,这铁皮桶就是比木桶好用。赶明我也打一对去。”
“大丫,”肖顺又叫住赵青禾,“卫东回来了,我就不多呆了,以后你有什么劈柴挑水的活,尽管喊我,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的我都帮你一把。”
刑卫东十几岁就离家入伍,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肖顺那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心思,在他眼里无所遁形。
眼下赵大丫身上还打着他刑卫东的戳呢,这小子就想翘墙角了,赶明儿得让他知道知道不能把爪子伸的太长。
要事在身,也不能和他纠缠,刑卫东客气的将人送出去。转身回来后,便将程叔重病缠身之事告诉了赵青禾。
“赵老先生是外科圣手,我二伯说,军中所用的外伤药就有他老人家的心血。我爹说,你也懂医术,能否请你陪我去医院走一趟,不论能不能治好程叔,我刑卫东都会领你这个人情。”
治病救人乃是大夫份内之事,见死不救更是有违赵家祖训。
赵青禾轻轻点了点头,“行吧,我会全力以赴。刑阿妈与刑阿爸对我不错,我是自愿嫁给你,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你若实在不同意,我也不会纠缠你。等这件事了结了,再好好商量商量你我之事。”
刑卫东用诧异的眼神看过来,一时间分不清这女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在以退为进?
不是他自夸,这以前啊,别说老家的乡亲,就是部队首长,也都抢着给自己说媒,这么说吧,他刑卫东,就是军中的一朵花,要是条件差的女同志,介绍人连提都不会提,能开口让见一面的,都是有工作且长相不错的。
别的不说,就说已经分手的前女友小红,他也是觉得两个人各方面合适,才想结成革命伴侣。但事实上,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对于女人这种生物,刑卫东了解的实在不多。
对于这个来的莫名其妙的媳妇儿,他心情很复杂啊,一方面,不甘心婚事被父母摆布,另一方面,二伯又极力劝阻自己接受这桩婚事,希望他能给赵松云的后人庇护。
艹,刑卫东心里默默的飙了句脏话,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让人烦心,实在不想现在就提起这个话题,话音一转,连忙岔开:“我娘去哪了?我去把她叫回来,咱们尽快出发去县医院吧。”
王改秀去刑大妹家帮忙料理年货了,明儿就是三十,偏偏刑大伯这几日为了程庆元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她们两个女人家家,操持过年这一大摊子事,也是不容易。今天刑大妹说家里做豆腐,她就去帮忙了。
刑卫东去接林大成的时候,顺道把母亲喊回了家,“娘,你在家呆着,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天黑之前就能回家。”
“对了,你把老二他们那屋先收拾出来,让我程叔住几天。我们就先走了。”
赵青禾坐在卡车副驾驶上,感受着什么是风一样的速度,不由得腹诽,丫的,在部队开的是轰炸机吧,这是想开着卡车起飞呢。
“刑卫东,刑卫东,”她忍不住开口,“你开慢点,太快了。”
林大成坐在后座,早就心惊胆战,“大丫说的对,东子你开慢点,别着急。你别着急,把心在肚子里头,老赵大夫以前教过我一个方子,看外伤特别管用,我一定给你程叔用上。”
刑卫东闻言,眼神微微往一旁瞥了瞥,正好看见赵青禾苍白的脸色,默默将车速降低了些。记得好像有一位战友说过,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柔弱,需要特别照顾,他好像,忘了给女同志照顾了。
医院里,大夫刚给程庆元清理过伤口,又重新包扎了一下。刑卫北则在大伯的嘱咐下,去食堂要了些热水,给病床上的人擦身。
刑卫东带着人赶到的时候,程庆元刚擦完身子,人还在昏沉中。赵青禾和林大成一看这情况,连忙围了过去,林大成掀开他的眼皮子看了看,又揭开纱布按了按腿上的伤口,脸色一变,“怎么伤的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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