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全是放屁。

“你以为我稀罕你!”简容用力绞碎了一副比翼齐飞图,“不过是演戏而已,我还没嫌靠过去恶心呢!”

她又捏起筐子里一副五蝠对枕开始拆:“上辈子孩子都生过了,不过就是那堆臭肉,你慌个什么劲,真是没出息!”

拆完了对枕,简容又拿出一副鸳鸯图,一股脑儿就把后头的线全都挑断:“好端端做一对假夫妻就是,还真以为我想勾引他不成?”

转脸,她又一把拿起五六条绣着祥云修竹金鱼之类小图的帕子,一剪子全从中间绞断了。

看着地上一地碎布线头,简容胸中那股恶气却依然还横亘在那里,纹丝不动。

她干脆站起身,又狠狠的在这堆东西上头踩了一圈才作罢。

“真是没出息,不就是被推了一把吗,”简容笑自己,“上辈子更糟的事情又不是没经历过,那壶毒酒,你还真觉得这回就不会再发生了?”

不过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而已。

过了一会儿,简容才张嘴叫金笙进来收拾。

金笙麻利的走进来,看到一地碎布,脸上有些心疼,不过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低头收拾。

捡着捡着,她瞧见一副没有损毁的绣件,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想要收起来等会去清洗。

见到金笙的举动,简容直接说:“全丢了。”

金笙抬起头看着简容:“姑娘,这些……”

“全都扔了,连着那筐子一起。”简容清清冷冷的说。

金笙略微迟疑,还是轻轻的“诶”了一声。

“别和其他人说,等到夜深了,全埋到后头的院子里去,仔细莫让人瞧见。”简容又交代了一句。

金笙小声应诺。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简容安静的看了一会儿,又笑起来,问金笙。

金笙点头又摇头:“奴婢不懂这些,但是又觉得,只要姑娘高兴就行。”

“那你觉得,我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简容又问她。

金笙迟钝的眨巴眨巴眼:“奴婢看不出来,但是觉得姑娘不太高兴……”

“不,我现在很高兴,”简容却摇头,“人啊,不被狠狠的扇一回巴掌,总认不清自己,被扇了那一下以后,真是觉得浑身的轻松。”

简容看着那些被金笙堆在一边的破烂,微微笑起来,气完了,她反而感谢太子,终于打碎了她某些说不出口的幻想。

她不是晴鸢,不是明莲心,更不是那个现在还在江南水乡,未来即将惊艳京城的绝代美人。

她就是简容,浑身傲骨,狷介清高的简家长女。

那些讨好男人的手段,她就是琢磨一百遍,也只能落得一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田地,又何苦为难自己?

她自然有自己的路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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