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厂房中,夕子趴伏在一根横梁之,身体很自然的呈一个一字形。粗大的工字型钢梁,完完全全的遮蔽住了她的身形。
且不说这极低的能见度,就算是有人打着电筒往照射,也未必能够发现她的存在。
在钢梁的下面,或坐或站的,分散着4个敌人,3男1女。
夕子从外面潜行进来的时候,这帮子人正聚集在几台机器旁边,勉强构建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防护圈。
4个人都保持着警惕,架着枪,监视着周围。
随后夕子便从一堆废弃的物料后面绕了过去,借助一台小型挖掘机立起的挖斗的掩护,顺着旁边的柱子,爬了大梁,并且最终,慢慢的摸到了当前的这个位置。
和夕子之前所推断的差不多,由于比赛即将结束,所以当前几乎所有的队伍,都不约而同的放弃了移动和进攻,而是各自找个地方蹲守下来。
毕竟,比赛是打给别人看的,命,却是自己的。
各个队伍打死打活的打到最后,不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嘛。
之前的杀戮,无非就是为了装备,为了积分,为了强化自己,为了消除威胁,总之,可以有多个理由。
但是一旦到了比赛即将结束的时候,这些问题就通通不复存在了。
一般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还主动跑出去触霉头。否则一旦打了起来,赢了,也就是获得那么几点积分,可是要是输了,那就得付出自己的生命。
所以,这队人马,也没有免俗,他们也是找到这处自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用来打发掉最后的时间。
而小雪的死,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这等于是送门来的积分,他们没有理由不收下。
想到这里,那个端着狙击.步枪的家伙,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这种天掉馅饼儿的买卖,真是不嫌多啊,轻轻松松,就是那么一枪,跟活靶子一样。”这个家伙说道兴奋处,还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
“算你小子运气好,出门撒泡尿都能收割一个人头。你们说我怎么就捡不到这样的狗屎运呢?”
“去你妈的,什么狗屎运,这叫实力,知道不?实力!”狙击手非常自负。
“黑桃J,你还别说,得亏是豺狼发现了那个妞,换做是你,就算你看到了,你也未必能够打掉。”
机枪手闻言就怒了,“狗屁,这充其量也就是40来米的距离,我能打不到?”
“吹吧你就,你什么德性难道我们不知道?你也就适合抱着机枪突突突,吓唬吓唬人你是一把好手,想要做到如外科手术般的精准打击,你还差的远。”
“就是可惜了啊,那妞儿看起来还有些姿色,豺狼你小子还有些狠呢,辣手摧花,还真他妈下得去手。”
“就是,孙子哪儿不打,打胸口,真是可惜,那么美妙高耸的山峰,都被你那一枪给削平了。”
“喂喂喂,你们说话注意点儿,文雅点儿好不好,这儿还有一位女士呢!”队伍里面那个女的,笑骂了一句。
“呵呵呵,我就是这么一形容嘛,莫妮卡你别当真。”
“女人又怎么了,进了赛场,就是敌人,你不杀她,她杀起你来可不会手软。我也是女人啊,我身被你们这样的大老爷们儿搞出来的的伤,难道还少了吗?”那个叫做莫妮卡的女人,挽起袖子,展示着自己手的伤痕。
“额,对了,你们说,那边的人会不会过来报仇啊?”一个娘娘腔的汉子,突然问出了这个不和谐的问题。
“你傻啊?刚才打起来的时候,你难道没有看到,对面就象征性的放了几枪,根本就没啥人敢冲出来啊?”机枪手大大咧咧的说道。
“他们要过来,早过来了,这会儿还过来,不是找死?少了一个队员,人数不占优势,过来也是个死。”
“这些物件又不是拿来玩儿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啊?”那个莫妮卡拍了拍面前的机器,“看看,这些大块头,都是合金的,这么厚实,没有子弹能够打穿它们,有它们作为掩体,你怕啥?”
“别忘了还有我呢!老子手里的机枪可不是吃素的,就这么几分钟了,我就不信有人够胆子敢顶着我的枪口冲过来!”机枪手掂了掂手头的M249机枪。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还是小声说话,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直接明语聊了起来,期间还伴随着嬉笑怒骂,完全没有担心发出的聒噪声音,是否会招惹来敌人。
隐匿在他们头的夕子,听到这里,已经银牙紧咬,双目都快喷出火来了。但是,她还是没有丝毫的动作。
夕子已经打定了主意,她在忍,在等,等待着一个最好的时机。
等待比赛结束的那一刹那。
那个时候,是敌人最松懈的时候,也是自以为最安全的时候。
夕子将会在这个时候,将他们拖入绝望的深渊!
用敌人最深刻的绝望和恐惧,以及他们的鲜血和生命,来告慰小雪的在天之灵。
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下最后1分钟。
夕子再次检查了自己身的装备,确保它们各自都在最顺手的位置,然后便沉下心来,开始调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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