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草率下决定啊喂!”宫九歌俨然又忘了旁人听不到她说话,还在那边拼命劝解。

“你知不知道分魂意味着什么?”楚惊凰倒也不是多想劝,他只是想赤厌晨能确定自己承担的起这一后果。

赤厌晨这个当事人在三人当中最为冷静,他说:“我知道。”

楚惊凰见他没有改变自己想法的意思,遂不再劝,给了赤厌晨十天的考虑时间,着手安排准备去了。

等人出去后,赤厌晨对着虚空无人处说:“生气了?”

宫九歌没理他。

赤厌晨哄了几句依然没人搭理,他叹了口气:“别生气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是要是有其他办法,我绝对会再三斟酌。”

宫九歌半晌无言,过了很久,她才在纸上再度落字:“你到现在为止,是不是仍然抱着我可能是朝渺这一侥幸?”

赤厌晨一愣。

宫九歌看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别说话,看着我写”

“若是有可能,我也希望自己是,但这种事不是两厢情愿就能实现的,如果你最后看到的不是你想见的人,如果你以身殉阵后又见到了她,届时又当如何?”

赤厌晨看着字整整齐齐一排,逐步递增,忽的“噗呲”一声笑了。

宫九歌:???

赤厌晨:“别瞎想,我都想到了的。”

这一消息一放出去,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木十四当即怒骂:“没完没了这还,都走这么远了还能祸害过来!”

阿磨这等好脾气也绷不住了:“就看准了主子好脾气是吧,一个两个的,谁整出来的谁去善后啊!”

“对,不能同意,坚决不能同意!”

宫九歌料到这事儿会有反对声音,没料到会有这么多,多到连赤厌晨都得衡量衡量。

果然教的好啊!

宫九歌幸灾乐祸,权当有戏可看,看着看着忽然感觉自己不能动了,严格来说是被困住了。

宫九歌正傻眼呢,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触到了哪儿的法阵,正挣脱着呢,就见赤厌晨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接着带众下属离开了。

宫九歌:

那法阵困住宫九歌是没可能的,赤厌晨本意也不是困着人,他在拖时间,等宫九歌挣脱法阵绕了几圈终于找到人后,却发现这气氛与刚刚所见截然不同。

木十四那么大一个块头竟然哭了,阿磨也在旁一幅追悼的模样,事情俨然到了尾声,皆成定居。

宫九歌看看赤厌晨,再看看暗自抹泪的下属们,头上慢慢窜出一个问号。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把人都搞定了?

木十四声音颤抖:“主子您放心,我等必定会守护好地宫,死生不悔。”

赤厌晨笑了,回头看着宫九歌的方向:“我们走吧。”

宫九歌一直都想问,为什么你明明看不到我,却像是笃定我在哪个方位呢?

直到最后一天的时候宫九歌仍然试图阻止他:“再想想别的办法啊,你真的打算对自己这么狠吗?”

见赤厌晨只是笑,宫九歌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非常生气:“你知不知道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有多难受,什么都碰不到,没人能看到你,被所有的一切排除在外!”

赤厌晨看着纸上的字陷入沉默,宫九歌以为自己的劝慰达到了效果,欣慰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路是人走出来的嘛,年轻人不要一时冲动。”

忽的闻赤厌晨问了一句:“很难受吧,你这样。”

宫九歌码字的手一顿。

“对不起。”

宫九歌抓抓头发,总觉得这个道歉接受的心虚,不用说这又是说给“朝渺”的。

面对赤厌晨的一意孤行,宫九歌就差直接动手破坏了,奈何赤厌晨像是早料到了她不会善罢甘休一般,早早将人困住。

宫九歌也是气急败坏,为你好你还不乐意了!算了,她管那么多做什么,以后有他难受的。

纵然如此,在这段时间里宫九歌仍是心急如焚,想着与其这么后悔还不如把人绑起来关小黑屋呢。在漫长的白天过去后,依旧没有消息传出来。

就这样又过了七天,宫九歌在一天凌晨猛的心悸,接着四肢寒凉,涌上来浓浓的无力感。她捂着胸口,暗嘲自己这幅模样还能感觉到来自身体的异常,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赤厌晨所在的主殿。

成功了吗?

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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