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拉伯数字!它由0,1,2,3,4,5,6,7,8,9这十个计数符号组成。”百里裕一边说着,一边在草稿纸上写下了这十个数字。

“高位在左,低位在右,从左往右书写,十是10,十一是11,十二是12,二十是20,二十一是21,二十二是22,以此类推。OK,你认识了数字,接下来便是运算。有四个计算法则,分别是……”

“说实话,熟能生巧,数字运算并不比真正的算盘高手快,但是,相对来说,数字运算有两个大好处。一是,工具要求不大,如果没有算盘或纸笔,可以随手拿根树枝在地上算。二就是,方便验算,尤其是方便账目计算,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看错或算错一个数目,算式计算可随时回看检查每个数字,但是算盘的话,你只能重新算一遍。”

吕阳伯看着百里裕在草稿纸上写画的东西,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若是户部的人用此法计算,定能准确计算每一笔账。”

“不,户部的数目太复杂,这样做还是太麻烦。”

虽然很不情愿告诉他,但百里裕还是说道:“算那种账的话,我到时候教你另外一种方法,那种方法,如果你想,甚至能帮你检查出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出了多大的问题。”

增减手账只适用于简单、进出不频繁的数目,户部是个大染缸,用复式记账法才是最方便、准确的。

当然,到时候如果禹国官场大地震,就与她无关了。

“好!老夫记下了!”当初他听觉方大师的话,找来这里,真是太明智了。

吕阳伯盯着百里裕的草稿纸,突然皱了皱眉头:“有一个问题,毛笔与你手中的……笔?相差甚大,写字比较耗纸张,若是……”

“对哦!”

百里裕再次灵光一闪,福至心灵:“老头,你看我手中的这支炭笔,方便携带,写出来的字美观好看,还特别节省纸张。最最重要的是,条件允许,我还能把它改良。我们以你的名义开几间文具店,如何?你出人力物力,我出配方,收益三七分,你三我七。”

吕阳伯淡淡地瞥了百里裕一眼,“丫头,老夫不爱银子,但不是傻子。这第二桩买卖,回头再说。先把第一桩买卖讲完,你打算怎样做?”

“唔……跟我所想的差不多,像你这种文人,果真还是比较喜欢教书育人。”

百里裕的脸上挂着分辨不出真假的招牌式微笑,“我们可以合作开临时私塾,从京城开始,我先教会你的弟子门生,然后他们再教给禹国其他私塾、学院的夫子以及其他想学这种算术的人,一个人交五十两银子当作学费,很值得,对吧?收益嘛,老规矩,三七分,你三我七。”

学术,收钱?还一个人收五十两银子?

简直是败坏斯文!

吕阳伯终于知道为什么百里裕刚开始说这事的时候,他那么想打死她了。

“……老头,你怎么不说话?你这样看着我,我害怕……”百里裕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

不是自己的孙女,不是自己的孙媳妇,也不是自己的门生,打不得。

吕阳伯劝服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掌,沉吟道:“你的数字运算听起来的确很有意思,方才你在楼下的计算也的确很快。但是,想要全面推广出去,你还得进一步向老夫证明它的方便快捷。”

百里裕皱了皱眉头,“怎么证明?”

“若你能在一盏茶的时间内算出一到百加起来是多少,老夫便允许你推广。”

“这个简单,五千又五十。”

“噗——”

钟礼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尽数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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