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北京的天气热的吓人,虽然已到末伏,但是这天,还是炙烤着路上的每一个人。此时已是傍晚,北京动物园门口,依旧聚集着许多的游人,大家成群结队,好不热闹。只是,只要你细瞧,就会发现,门口的一颗大树下,正有一人悠闲地坐在一个24寸的行李箱之上,嘴中叼着一根冰棒,看着好不自在。她静止的就犹如一尊雕像,与旁边嬉笑打闹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突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从人群中传来,那人推了推鼻梁上面架着的太阳镜,透出手机,目光就停留在那亮起的屏幕之上,数秒后,才像是意识到了一般,东张西望地接通了电话:“喂,到了吗?我就在动物园正门门口呢,你过来就成……”
“……”
那人安静的听着,忽而又皱起眉头,强调着:“你先找个地儿停车,我在门口等你。实话实说,我时间有限,你要是再磨磨唧唧的,我就走了。”
“……”
电话那头仿佛又说了什么,而后,那人安静地挂断了电话。就这样,她又在炽热的太阳下,等了将近15分钟的时间,才看到马路的对面,正有一人,带着黑色的渔夫帽,穿着深灰色的恤,牛仔裤运动鞋,匆匆地向她的方向跑了过来。
来人一边招手,一边说道:“小小,抱歉久等了,这附近不好停车。”
小小今天一改往日,穿的特别清爽。素色短袖衬衫,卡其色短裤,帆布鞋,身上只背着一个粗布的帆布袋子。最令人惊奇的是,她那长长的头发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她看到来人,立马扶着身下的行李箱,站了起来,她回招了招手,却没有说话。
来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身旁巨大的随身物品,有些疑惑的询问:“怎么突然约在这种闹市见面,你这行李箱又是怎么回事儿。”
“亦然老师,我有事,要离开北京一阵子了。这次叫你来,一方面是想同你告别。”小小把手中的行李箱,毫不见外的推给亦然。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便开始招呼着,自说自话的往前走去:“走吧,这顿我请,咱们速战速决。”
亦然愣愣地看着小小那推给他的大箱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万万没想到,两个月不见,再见面时,竟然就要分离,不免心中生出了几丝拔不去的惆怅来。
“愣着干嘛?”小小回头,催促道:“时间紧迫,你要是还有什么未曾问及的事情,那些想要同我理论的,还是快些的好,我的飞机可是不等人的。”
亦然恍惚间,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机械性的跟在她的身后,任凭她在前面领路。昨天接到小小电话的时候,他的心中还曾有一丝的得意,他拿捏着胜利者的姿态,此时,骄傲的出现在了小小的面前。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就是,等到的不是任何人的回心转意、苦苦相求,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离别。在他与云门履行合同义务的最后一天,所有过往,就这样被小小轻易斩断。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动物园对面的一家麦当劳,半地下的餐厅,油轮船舱的装修风格,给人一种置身海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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