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飞絮:“好是好,此去不知何时才有落脚之处,掌柜大方,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掌柜妻室在内,我等两个大男人,恐多有不便。”
客栈掌柜:“嗨,两位大侠哪里的话,此处不比江南,没那么多的规矩,两位一看就是行侠仗义之辈,请进。”
孤漠,冷月,黒烛。纵然有猫豹的耳朵,在如此的风沙天里,也闻不得任何声音。
苏子瞻:“掌柜,现在可以开口了吧。”
只见客栈掌柜吹灭了灯,各处一片漆黑。
苏子瞻:“这,这是。”
百里飞絮:“小子莫慌,大漠荒地中一到夜晚难免贼寇横行,偌大的地界,黑暗才是最好的掩护。”
客栈掌柜:“这位大侠说的不错。说到神箭门,还得从数十年前说起。记得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夜晚,西方的天空烁然如昼,随后天崩地裂之声传遍了整个荒地大漠。此地再往西,出关大约几十里,有个常年干旱的小村落,亦是自那夜起,村中的井竟涌出了甘泉,一时成了这关内外的焦点。”
苏子瞻:“那又与神箭门有何关联。”
客栈掌柜:“诶,大侠莫急,正是有了这口井,才有了神箭门。”
百里飞絮:“此话从何说起。”
客栈掌柜:“在这风沙连天的大漠中,钱财,武功终是其次,最重要的东西,便是骆驼和水。而传言大漠中有一群侠士,他们常常牵着骆驼,提着水壶,向行路的旅人伸以援手。”
百里飞絮笑道:“既然是传言,又如何信以为真?大漠中纵然是绝世的高手也自身难保,又岂会。。。。。。”
客栈掌柜:“据那些拣回一条命的旅人来说,他们因口渴饥饿昏厥在沙漠后,再次醒来,便均言及那通天村。在下不才,也曾是其中的一个。”
苏子瞻:“原来如此。”
客栈掌柜:“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此打探有关当年救命恩人的消息,从细碎的片段中推测出,他们恐是神箭门的人。今日,见到两位手中的箭矢,在下便实打实地肯定了。”
苏子瞻:“此话又从何说起?”
客栈掌柜:“此箭矢上的刻印,正与当年在下昏迷之余所见到的救命恩人手背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苏子瞻:“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该感谢才对,为何我取出箭矢时,你却大喊饶命。”
客栈掌柜沉默了一下,道:“只因在下曾一时因为小女的关系,将此秘密告诉了两位路人,在下以为,是恩人来要回在下这条贱命了。”
百里飞絮:“恩。那便权待明日掌柜指路。”
客栈掌柜:“两位也请,早些休息吧。”
阳光照透窗户,从窗口处渗进来的黄沙已堆成了个“小丘”。蜡烛燃到一半,寻迹望去,只见一道紫黑色的痕迹从床铺而下。
床上,是三具冷冰冰面无表情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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