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岚萱的身体渐渐“复原”后,便开始了在这宫里的正常生活,她由于身边没有贴心的人伺候,又影刺客”事件发生,便向慕容炜宸请了一个恩准,让以前伺候自己的人来宫里继续伺候自己,也减少了重新调教宫女的麻烦,慕容炜宸准了,但当见到那两个丫环时他自己都怔住了,竟是先前伺候墨儿的两个女官语琴、语兰!他对此只淡淡一笑,未多什么。聂岚萱又把玄子调来身边,做了景阳宫的通传太监,后又提成侍领太监,玄子对此感激不尽,身前身后的尽心伺候着,从没有丝毫懈怠。
这日聂岚萱闲来无聊就让语琴、语兰和玄子一起去将慕容炜宸送来的东西整理了一遍,她坐在景阳宫门前的朱红大柱旁边,椅子上铺着厚厚的毛毡,着实的暖和,她慵懒的抚摸着怀中的一只雪猫,这是风祭夜专门让人为她找来的,以供她来打发宫里的孤闷的生活,她还记得那日他一身红衣怀抱着这只雪猫的样子,有些纨绔子弟的样子,却又看不出半点的颓败,那一刻她承认自己有些愣神,那红与白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她自己也酷爱红衣,如今在宫里却不得不穿上其他颜色的衣服。“娘娘,景仁宫的绵意公公求见!”
一个青衣太监毕恭毕敬的前来禀报。聂岚萱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唤回神来,淡淡看了一眼门口,又抚弄了几下猫儿的脑袋,不紧不慢的瞧了一眼空,才懒懒地轻启丹唇“让他进来吧”,她淡淡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皇宫里看,总觉得空离自己那么近,伸手便可触及!许是皇帝自称子,而皇宫又是这世间权势最为集中的地方的缘故吧。“奴才叩见锦妃娘娘!”绵意手里捧着一个包裹,低头垂眼,恭敬地跪在地上。聂岚萱见他这般恭敬,心里着实觉得好笑,他本是高高在上的鸳鸯楼主银面王,却甘愿潜伏在皇宫里做一个阉人,他这个人太能忍耐了,要多久要怎样的耐力才能把忍功练到他这般地步呢!
“起身吧!”聂岚萱挥退一旁伺候的人,自己随后也站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雪猫,她知道绵意此番来景阳宫找她,必定是有想让她做的事情要,即便她觉得绵意不是她的对手,可也知道在拿到那东西之前,有绵意做后盾同时也用着绵意的人来为自己做事亦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是以还是先不得罪他为好。“这是娘娘放在景仁宫里的东西,奴才收拾好给您送来了”。此时语琴恰好拿着整理好的清单来回禀锦妃,见绵意来了,旁边又不曾有外人,便紧走几步,连忙接下绵意手上的包裹,又单膝跪地“参见主上!”绵意直起背脊,淡淡地摆摆手,来回看了几眼景阳宫,嘴角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什么要让我做的,尽管吧!”聂岚萱边边让语琴退下。语琴迟疑了一下,见绵意没什么便躬身退了出去,但她并没走远,而是站在景阳宫门口,守在那里,不让人进来打扰。
“长公主的计划也只你知道的最为清楚,本主只知大概不尽详略,如今也没打算让你细细出来,但长公主的计策是先置皇上于死地,再帮他扭转乾坤,夺得下,是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以,本主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是:斗,斗跨后宫!”“斗跨后宫?呵呵,我不去找她们,她们也不会让我清静的……”聂岚萱抚摸猫儿的手顿了顿,看了绵意一眼,继续道:“你让人多注意后宫各饶动静,若能将她们的动静及时告诉我是再好不过的,这也能让我清楚的看清楚她们各饶面目”。“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本主自有安排,况且嫔妃中有会帮你的人!为了长公主的大计和统一下的大计,你也要心为上,别过早的暴露自己,而且,要在宫里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有一个孩子在手!”绵意似乎看出了聂岚萱这些日子“生病”的缘由,瞥了一眼聂岚萱,这女子太过聪慧了,不好掌控是一回事,就怕她被聪明所误坏了大事,“本主会尽量除掉那个和长公主一模一样的女子,只是你要知道,在皇上心里有不可替代的地位还远远不够,你要尽力争取在他心中占据不可磨灭的地位!况且还有一个宁太后要对付,她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好自为之!还有,除非你要死了,否则再大的事情别去找本主!”
绵意言罢又摆出一副恭敬地样子,双手垂立在身侧微微躬了躬身,“娘娘好生歇息,奴才告退!”聂岚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再大的事情都不要去找他?呵呵,她堂堂彼岸花主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呢,没有他绵意、没有鸳鸯楼,她一样可以在这宫中好好的走到权力的顶峰!她重又坐到椅子上,斗跨后宫么?后宫与前朝关系甚大,后宫的女人大都是前朝臣子的女儿,若是后宫的女人都死了,岂不寒了大臣们的心,那前朝自然也就不安稳了,绵意他心里果真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只是她又怎么会让他轻易利用了去,她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她需要想一个绝好的办法,在取得皇宫中藏匿的东西的同时夺取鸳鸯楼!聂岚萱轻轻摆了一下手,通体黑衣的段子楚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你回谷中亲自挑选两个稳妥的丫头来”,聂岚萱坐直身子,对着挡住她太阳的段子楚轻声道,“速度要快,来到皇宫后,先不要来见本主,让她们暗中观察语琴和语兰的一举一动,最后能学的像真人一样!记住,要身量差不多,武功也差不多的”“主上,是想让我们的人代替语琴和语兰那两个丫头?”段子楚试探性的问道,双目一转不转地看着聂岚萱,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他好庆幸这些年她一直信任自己,也好庆幸这些年她一直允许自己这样近的待在她身边。“果真什么事都瞒不住你”,聂岚萱微微一笑,这么多年他都已经能猜到自己每一步的目的了,她突然又摆了摆手示意他走近些,段子楚对此微微一怔,他听闻命令,汇报情况,从来都是在她散步之外,不仅是他,谷中的任何人都是这样,她不喜别人太靠近她,今日竟是怎么了?虽有些许愣怔,他还是迟疑着向前迈了两步,面上依然是沉静的神色,心中却已是热血沸腾了,而此时聂岚萱也站了起来,段子楚身形很高,聂岚萱在女子中已经不低了可也只及他下巴。
段子楚方站定,便有一股花香探入鼻中,他心中一喜,这是主上最喜欢的彼岸花香,果真也只有那血红欲滴的彼岸花才能配得上她!那虞美人与彼岸花相比真是麻雀比凤凰,相差太多了。聂岚萱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目光流转,终究是在心底长叹一声,她附在段子楚耳畔,丹唇开合间呵气如兰,气息洒在他脸上,瞬间让他觉得像是在寒冷的冰窖中,有阳光透过阴霾,穿过云层,掠过空气,拂开一切冰冻,照射进他的内心,刹那间暖遍全身。待他回过神来,聂岚萱已重新落了座,他惊诧地看着聂岚萱,只见她神色淡淡,唇角挂着一抹微笑,仿若她刚才的只是晚膳吃什么一样简单,段子楚略微臻了臻首,他没想到她竟能抓住这样的机会来窥探鸳鸯楼的内部结构,绵意碰到主子,这亏是吃定了,他真真是佩服主上的才智,躬身退去立刻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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