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受只能叹气,看着昆明城就道“理是这个理儿,可咱家心里头不踏实啊!”他说着就微微跺脚,忍不住就自顾自埋怨道:“唉!国舅爷太弄险了,拿自己当鱼饵,这要是给皇贵妃娘娘知晓了,却又要说我们这些奴婢办事不力……”
旁边刘綎粗厚的眉毛忍不住一挑,暗自心道:这小卢公公居然是皇贵妃娘娘的人,先前我听他根脚是在都知监掌印太监匡公公那儿……看来如今都瞧出皇贵妃娘娘贵不可言,一个个都迫不及待要巴结啊!
不懂政治的将军,那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像是岳飞岳爷爷那般皇帝问他立太子的事儿他还真就一拍脑门儿就把自己想法全倒出来的,到底是政治上头不合格,这才有后来的莫须有。
与此同时,国舅大都督郑乖官,翘着个二郎腿,拿个扇子在手上轻轻摇着,白绵纸扇面上一排字,赫然是来而色月踏我这是乖官恶趣味按照后世的书写方式从左往右写的,所有人第一眼看了,都是个“来而色月踏我”了,甭管你是不是满头雾水,我先满足自己自嗨的心理。
昆明四季如春,不过刚入夏昼夜温差也很大,日中也是有些躁热,包伊曼如蛇扭曲,窈窈窕窕走来,手上端着个酪山,也就是大明版的冰激凌了,把酪山放在旁边细腰到底高低架上,拿个象牙柄银调羹,勺了一勺子,喂到老爷嘴边,乖官乜斜双眼,砸吧着新鲜制作的酸角酪山,这酸角也算是云南特产了,酸爽生津,止渴消热,吃在嘴巴里面味道还不坏,一边品咂一边就想:
云南嘛,遍地都是古木,也有不少银矿、铜矿,加上天然的气候条件,也好叫个鱼米之乡了,缅甸又有即便后世也出名的翡翠。广东到昆明的驿道一旦建成,木材、矿产、农作物都可以运出这所谓的烟瘴之地,要不然么,直接拉一批子翡翠工匠来昆明,就如后世的产品深加工,再搞个翡翠行会,老子占大头,让卢受这小子做监理好了,底下再分润分润,俨然也是个国有性质的企业嘛。两抱粗的木材算个屁,买一根送一根,万历姐夫要的话,包邮送他好了。而这些商品会全部运到广州,官道收过路费,海运么你懂的,不交税就出海?想都别想……
这时候已经不是开国初期英国公张辅三征安南那会子了,再说,即便那会子,大明最后不也摇了摇头,自己退出安南,任由安南逆贼竖起大旗称王了么,这真是没办法,条件不允许,鸡肋还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安南在这时候,连鸡肋都算不上。
即便到十九世纪末期,高卢鸡想修巴拿马运河,最后20亿法郎打了水漂,80万投资人亏本,还有22000多人死于热带病。到二十世纪初,财大气粗的米国接手,也死了3万多人,最终才造好。
大明不是不想把安南如大汉朝一般化为郡县,条件实在不允许,即便如此,明三司及云南府所在的昆明周遭土司林立,加之安南的黎家、莫家,这两老土冒家相互篡夺权位,总是打得不亦乐乎,云南昆明边方也屡受其害,从成祖永乐年间一直打到嘉靖年间,为祸不小。朝廷也屡次出兵,折在这土鳖地方的兵卒不知几何,财政靡费不堪。
明史记事本末记载,嘉靖十七年有臣上奏“安南水陆路有六……皆接安南境,用兵须二十万,轻调大众,终非完计。”虽然也多主战派请求一呈天威,不过说到底这地方真真是烟瘴之地,鸡肋而已,能将就,朝廷大佬们自然乐的清闲。
他如今住着黔国公的沐王府,也不知道历代黔国公是怕死还是真的出于震慑宵小之辈,这沐王府修得极为牢靠,说个难听的,等若是城中还有个城,他那个大都督行辕和沐王府连成一片,等若再次加固,土司狼兵真要有那能耐打下来,大约都能糜烂整个西南了,也就是乖官故意放水。
就等土司们送人头啦!
他未免摇了摇来而色月踏我的扇子,笑了起来,旁边蹲着的包伊曼这时候轻声就说道:“老爷张嘴。”说话间,拈着象牙柄的银调羹把一勺子酸乳酪送至他嘴边。
:七年啦!咱们这本大明春终于被放出来了,这下可以完本了,不多说了,滚去删改稿子,毕竟,很多不删大约是发不出来的,结局估计都得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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