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万历赔笑,“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若彤你莫气坏了身子,那朕瞌睡要心疼死了……”

贵妃娘娘再怎么说,到底还是个女人,两片杏腮气鼓鼓的,听了皇帝这句话,心里面也熨帖,看看周围太监,脸上未免有些红,啐了他一口,“臭不要脸。”

周围太监一个个装聋作哑,只当看不见。

“若彤啊,这帮老狐狸也是被乖官折腾够了,就让他们休息休息,等乖官回来了继续折腾他们。”万历继续安抚贵妃。

“好吧,就依你一回。”郑贵妃怎么会不知道地方军卫糜烂,最近的锦衣卫密报也报告了海上小吕宋跟九州岛宣慰司的冲突,自然晓得万历想让乖官在南边做些事情。

眼看贵妃这么容易松口,万历大喜过望,忍不住就抱住她,舔着脸说,“那,朕晚上到你那边休息……”

贵妃娘娘一笑,看得万历心都醉了,却不防贵妃伸手过来扭住他耳朵,揪到自己唇边,就说道:“今天不方便。”

说罢,贵妃转身就出了宫去,万历只好苦笑,哪里还不知道贵妃实际上还是生气的,只是,连万历都不得不说,乖官用起来那般顺手,不用,真真是浪费了乖官的才华。

他叹口气,这时候旁边张鲸弯腰送上奏章,“主子,这是乌斯藏那边求册封的……还有当地弹劾国舅爷的……”这厮是在趁机给国舅上眼药。

只是,万历如今在政治上也不是初哥了,当下淡淡看了张鲸一眼,就说道:“先放在一边罢!”这时候,就暗暗起了些厌离的心思。

与此同时,仲夏,广州府。国舅爷大都督如今的行辕在广州府东南边的余荫山房余荫山房其实是清代建筑。园子不大,曲径回栏,绿荷石山,亭桥水榭倒是俱全。

这园中有一片水池,池边假山青柳,池上一个六角小亭。不过有比这仲夏日光更扎眼的,一架与六角亭子齐高的水车赫然在目,一些跳出来体力较好的早合少女队员正踩着水车,池水便被引到亭子顶端,如潺潺山涧越过一块大石般爽然洒落。

“郑国蕃,你倒是会享受。”薛五薛女侠,看着这几个早合少女队员踩着水车,颇有些路见不平,“大热天的,怎么不自己去踩。”

“是啊,是啊。”曹鸳鸯等花魁们也跟着起哄。

要说这些花魁中,最是薛五儿爱跟乖官扯皮瞎闹,也数她胆子肥,当然了,能做花魁名妓的,瞎闹腾耍赖未尝不是一种技术,要是长得跟凤姐似的,非得甩她个大嘴巴子。

话说一群花魁,也在广州住了几个月了,不过因为余荫山房地方不大,也就没有安排她们住在此处,乖官到了广州后一众花魁倒也总来这边找乖官。其实,说白了,姐妹们也是知道以后估计也是跟着乖官了,俗话说,没有机会创造机会,这不是一众姐妹来创造机会了么,但说是投怀送抱也不至于。

“哎呦,好姐姐。”连日里被这群花魁围着转,乖官也有点怕她们了,真真是名士遇到花魁,有苦也没法诉。“这么多天你不也享受这待遇,现在倒是拿我玩笑。”

“敢情是嫌弃我们姐妹了。”吹得一口好箫曹大家冷不丁插上一句。这话倒像是花魁们上门倒贴来了,不过也许是有些这般的心思,顿时便有点冷场。

“姐姐们最好了,天下罕有,都是飞琼双成之姿,薛涛易安之才。”乖官心下有点尴尬,想着毕竟是跟着自己一路北上南下,也是帮着赚了不少银子,只好拿出装傻卖萌的本事。这飞琼双成,是神话故事里的仙女,薛涛是唐代女诗人,跟元稹是有一腿的,不过被甩了,只好说是时代女性的悲哀,要是后世,薛涛李清照,起码也能混个文联副主席。

“看你这马屁拍的不错,饶了你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到底是名妓,薛五这人情功夫是不错的。不过也是好到一定程度了,才肯这般耍赖的,

“姐妹们,怎么罚他呀!”曹大家跟着起哄。

薛五单手叉腰,接下话头,眄眼剑指乖官,“哼,扒了衣服,光腚子踩水车。”

尼玛,乖官顿时满脸黑线。忍不住腹诽薛五,这是多久没阴阳和谐,天人合一了。

“郝姐姐懂乖官,让郝姐姐定吧。”旁边安静坐着的脱脱跟着插了一句。

平常比较矜持的脱脱倒难得的跟着胡闹乖官,不过在乖官听来怎么都是一股子醋味,不是有大佬说,这世上或许有女人不吃饭,但绝没有不吃醋的,真真不假。自打上次出发去云南,郝文珠一句“你现在不快乐”之后,众花魁隐隐然便觉得乖官跟郝文珠更亲近一些,自然是有些醋味的,当然也不伤姐妹感情,说个不好听的,手帕交这层关系,不是有个专门的词汇,叫做睡姑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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