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碍于这厮会影响他回去的机会,以及原主家生意依附蔺家,乐意真想揍他一顿,最好打在墙上,想扣都扣不下来。
现实是,乐意僵笑着说:“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走。”
赶紧走赶紧走,这脑补狂魔有病,惹不起躲得起。
他没走几步,蔺风城已走到近处,隔着铁围栏,以命令的口吻说:“你把篮球给我捡回来。”
下药这事还没弄清楚,乐意不想再多招惹他,就转身把篮球捡了回来。
他扬起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温和,说:“你接着。”
蔺风城又走近一步,压低声,以只有他俩才能听清的音量说:“你们gay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是谁干有区别么,你没必要非我不可,我对男人没兴趣,对你更没兴趣,再来找我,别怪我不客气,刚才的篮球只是一个提醒。”
他把意思表达完,就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那避之不及的态度,唯恐会被传染得喜欢男人一样。
乐意嘴角的弧度骤减,眼底染着沉戾。
这就是黄瓜君绞尽脑汁写的器大活好的绝世好攻?原主究竟是看上他哪儿了,长得是不错,就这脾性,搁谁能受得了,还在这儿搞性取向歧视。
乐意表示,老子听了很不爽。
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乐意扬起比之前更灿烂的笑容,“欸,篮球还要不要?”
他双手掌球,高举过头顶,打算给他掷回去。
什么?为什么不直接给蔺风城?别问,问就是不爽这位太子爷那鄙夷不屑的眼神。
原主虽不是个好孩子,但他的性向容不得别人批判,蔺风城可以不喜欢原主,却不能以这个侮辱他。
况且现在呆在这副躯壳内的人,是他。
蔺风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又提到篮球了,说:“你什么意思,装听不懂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么,那好,再说一次,老子他妈不想干你,听明白了没,你——”
乐意截断他的话,再问一遍,“你还要不要?”
蔺风城下意识跟着说:“当然要。”
乐意嘴角的弧度咧开,肆意又明媚,竟比今日的暖阳还惹眼,这一笑,就像春风吹得冻结的冰雪融化了一般,明艳、绚烂。
蔺风城彻底晃了神。
篮球裹着疾风在他头顶上方迅速掠过,精准穿过篮筐,“嗙”地一声砸落地面。
全场屏气凝神,何非手中的矿泉水险些没拿稳。
篮球慢悠悠滚回蔺风城脚边,他未弯腰去捡,目光锁住乐意。
倏然,他瞳仁轻缩了下,清澈倒映出春光似的明媚少年。
少年洋溢着笑容,明眸皓齿,对着他比了个中指。
*
乐意快步钻进小卖部门前的买零食大军,心里直后悔,刚才一冲动,挑衅了蔺风城,也不知道自己跟个纸片人计较什么。
他找到季尤后,马上把他拖到小卖部后面去,免得蔺风城找来。
见乐意紧张的左顾右盼,季尤咽下嘴里的零食,问:“你看什么?”
乐意暗自松了口气,摇头说:“没什么。”
季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乐意也不拐弯抹角了,直奔主题,问:“你是不是知道蔺风城被我下药的事?”
这会儿季尤正喝着早餐奶,听他这话,呛得一嘴喷出来,连咳好几声,才平复过来。
乐意嫌弃的往后退,给他递了几张餐巾纸。
季尤顾不上擦,抓住乐意的胳膊,追问:“什么你下药?不是齐飞宇干的么?”
乐意懵了。
季尤也懵了。
两人目目相觑了半分钟,乐意打破平静,说:“你的意思是,蔺风城不是被我下药,而是齐飞宇给他下药的?齐飞宇对他有意思?”
季尤表情古怪的看着乐意,“这事儿难道不是你更清楚么?怎么反而问我。”
乐意被噎了下,张张嘴,又不知从哪里开始解释。
见乐意欲言又止,仿佛有难言之隐,季尤立刻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因为蔺风城拒绝你,受了刺激!”
乐意:“……”
为了诱导季尤说出更多情报,乐意咬牙含泪的点头,认下这子虚乌有的事。
不光是他,就算是原主,被蔺风城狠狠拒绝后,也照样吃嘛嘛香好伐!哪里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啊!你连这都不知道!
乐意严重怀疑季尤跟原主的友谊掺了水。
季尤擦了擦嘴边的奶渍,煞有其事的点着头说:“难怪你记不清,看来他的拒绝对你伤害挺大的。”
乐意嘴角抽搐,并没有!
“不是我说你,我都说蔺风城不喜欢男生,让你赶紧放弃,你还一门心思往他跟前挤,现在知道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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