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我不说话还不行吗!”

巫旬纻见他一副跳脚的样子,又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大家一起上路,就要好好互相照料。你我初涉江湖,指不定是要劳烦她了。”

唐白鸥却有些不屑的笑道:“你是初涉江湖不错,可我唐白鸥可不是。”

他难免露出一丝骄傲,道“我曾随玉真子那个老头子下过山,虽然那时候年岁尚到我也是有记忆了的。哼,而且,后来我也时常留下山去,即使没有那个白城主,我们也不会像个不懂世事的。”

“原来,师傅他曾带你下山啊”

提到玉真子,巫旬纻瞬间变得有些情绪低落,唐白鸥注意到他的语气变化,赶忙说道:“那个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在那个天边,我也不过是个孩童。”

他说着,偷偷瞄了一眼巫旬纻,他微微低头,似乎再思索,眼睛里有些茫然。

“哎呀!我就说了我都还是小屁孩儿,哪里”

“唐白鸥,”巫旬纻突然开口:“你说,师傅现在在哪里?”

话题变得正经起来,唐白鸥也瞬间恢复了正经的样子。

“这我哪里知道,说不定记载江湖的某个角落吧。”

“师傅下山已经许多年,就连无修师伯也都已经游历四方多次了,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如何,有没有找他要找的东西。”

唐白鸥不知道玉真子当年下山是为自己训药,只知道他是有要事要做。

“那老头功夫了得,也不喜欢管闲事,总是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事的,而且他跟你一样,倔的跟牛一样,如果是要找什么肯定是不找到决不罢休。你就不要多做无谓的担心了,怎么说他也还云梦泽的掌门人,哪轮得到你我这种无名小辈去瞎操心”

唐白鸥说着,巫旬纻却只是转过头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侧脸,一日不曾好好的刮胡子,唐白鸥的侧脸布满了胡茬。薄唇蠕动,剑眉星目,单单只是长相就是一代大侠的风范。

巫旬纻一想到他身体的异样情况,忍不住有些叹息。

这么多年,他已经劝解自己不要老是把关注点放在毫无进展的现状上,但却每次见到唐白鸥都会不禁想起这一点。

玉真子的临走委托也是一直压在他的心里。

“唐白鸥,我要是医不好你则么办?”

这种问题,他也只问过一次,还是在他年少的时候,因为事情的停滞不前而烦恼着急,刚好那一次,唐白鸥的怪病发作,真个人相识疯魔了半日之久,醒过来后又虚弱的可怕,巫旬纻差一点以为他要死了。

他把做学全部用上了却还是没有半点用处。

最后他挨着唐白鸥问他,我要是医不好你怎么办。

唐白鸥却只是什么也没有说。

巫旬纻想,这个问题,他可定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吧。那个时候,唐白鸥也不过才二十有三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少年意气的时候,这样的命运他自己指不定也只是苦恼不及。

后来巫旬纻便再也不问这个问题了。

每次治疗没有效果,他也只是对着唐白鸥笑笑,仿佛云淡风轻,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唐白鸥倒是一直都嘻嘻哈哈的。两个人似乎莫名其妙的有了默契,彼此关系也亲近了许多。

现在他又问这个问题,只怕是依旧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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