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眠死都想不到,她的父亲让她完成的最后一件事,居然是嫁给一个残废做他的妻子。
自此以后她每天活得都如同黄土埋半截的死人,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爸,这就是你说的最后一件事吗?”
迟眠奋力嘶吼着,嗓子都有些沙哑,她红着眼睛质问道。
“你再三再四的反抗质问你的父亲,这是一个女儿该对父亲说话的语气吗?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迟老先生发怒的一掌拍在书桌上,手都有些发麻,桌子上的东西都被震的微颤。
迟眠冷眼相看,高昂着脖颈,冷冽的看着迟老先生,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
“敢问父亲,你从小到大有惯过我一分吗?”
“从小到大,家长会,你们总是以各种借口理由推脱,你知道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教室里,看着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疼爱,被人骂野孩子的滋味儿吗?我活的还不如一个野孩子啊!”
“我八岁那晚下着好大的雨,打着好响的雷,您和母亲在哪?九岁那年,我一个在家里饿着肚子,手不小心碰到烫水里,我当时好疼好疼,只会哭,我的手上了起好多水泡还发脓了。十二岁生日那天,你们缺席了,我坐在门口等了你们整整一夜,吹了一夜的冷风,我发烧了。十三岁,我第一次拿到舞蹈冠军,你们又在哪?十四岁,我被母亲关在黑暗阴冷的酒窖里,整整两天两夜,您为什么没来救我……”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迟眠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啊!她都数不清了……
还没等她说完,迟沅江就已经怒火中烧的打断了她。
“住口!”
“没有我,哪来的你,还能在迟家享受荣华富贵,你给我听好了,只要嫁给靳司洵,其他的你爱怎样就这样,你就算寻死也没人拦你!”
迟眠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摔坏了书房的花瓶,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嘲讽的笑着说:
“你还嫌你的女儿不够丢人,你还想让我变成人尽可夫,人人喊打的贱人,烂货……”
迟沅江愤怒之下,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她耳朵都有些耳鸣,嗡嗡作响的疼!
迟沅江重重的摔门离去,不去理会身后发怒,发狂,几近疯癫,到出砸东西的迟眠。
……
第二天一早,
迟眠被迟老先生强行带到新闻发布会现场,面对着所有聚光灯接连不断的拍摄。
“开弓没有回头箭!迟眠,你今天必须要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迟眠红着眼睛,目光如炬的盯着迟老先生,坚定,毫不动摇的说:
“我不!”
迟老先生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一样紧绷着。
“你们两个给我看住她,今天她要是敢出乱子,你们都得受罚!”
迟老先生用眼神示意坐在迟眠身侧的两个保镖,他这话摆明了就是警告迟眠,她敢妄动,全部人都要因为她犯的错受罚。
“父亲,你太狠了!”
迟眠愤怒的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旁边的两个保镖用力给按住了。
“放开我!放开!”
她的肩头被人死死的扼制住了,动弹不得,只能厉声呵斥着。
“小姐,求你不要在乱动了,我们只是执行命令,你也别再为难我们了!”
其中一个保镖用低声下气的乞求着迟眠。
她惨烈的笑着,笑着笑着,不禁红了眼眶,她看着台上虚伪自私的父亲,一身的衣冠楚楚,实则确实自私冷漠,靠卖女儿求得权利的父亲。
余夫人站在暗角处,看着如同一滩死水,经不起任何波澜的迟眠,心里突然有了触动,不禁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如今的这般下场!
今天的这场新闻发布会,作为妻子的她却一无所知,包括和沈家的联姻,又或者取消婚礼,她都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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